得某个特定的人,他想起章秀华。他记得从小到大,遇过几位像章秀华这般,傻呼呼地想跟他做朋友的女孩子。
她们都失望了,是自己让她们失望了。
亚麻律侧身躺着,他面对一大片落地窗,从二十四楼的高度眺望,能看到夜空,以及远方闪烁点点红光的大楼。
「阿律。」
有个声音从亚麻律身后,房间黑暗的角落传来。
亚麻律转身侧向门的方向,他看到自己的妹妹,然后看到自己的弟弟,还有爸爸、妈妈。在他们身后好像还有一个人影,但亚麻律任凭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楚影子的面孔。
「你们都好吗?」亚麻律以细如蚊子的振翅声,对暗处囁嚅。
家人们没有回应亚麻律,他们站在那里,有点像善澄,不言语便有如雕像。
亚麻律躺成大字形,他一吐气,就在房间里化成一团雾。
他想通了。
他知道该走了。
他知道该如何完成救赎。
萧宇桐的资料本身就是一个吸引掠夺者的香肉,谁拥有这块肉,谁就会成为被猎杀的对象。
既然如此,被猎杀的对象若只有一个,会受伤的人理当也只有一个。
郑紫的手机,过去除非生病或特别需要休息,长久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夜晚是男人兽性大发的催化剂,也是她每日工作的高峰期。现在则是为了亚麻律而开,让亚麻律随时都能找到她。睡不着的时候,听听和亚麻律说话的微信语音信息,也是一种乐趣。
稍早,郑紫送走一位年近半百的熟客。淋浴时,她不小心让手机掉进洗手台。手机进水后,立刻死机。她看时间晚了,索性给自己一晚上的清静,明天一早再去维修点。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亚麻律站在郑紫住处楼下,他连打了三通电话,这是他第一次连续打三通电话给一个女孩子。他只揹了陪伴他多年的摄影包,戴上最近才买的毛帽,他望着郑紫房间那片窗户,说:「再见了。」
亚麻律打了一辆出租车,一路到上海南站。他想揭开萧宇桐曾经指引的那个祕密地,金昌。
上海的高铁站在虹桥,上海南站是上海普通铁路的主要运输点。在中国因为幅员辽阔,四通八达,能载送上亿旅客的火车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从速度与价格最高,五个小时能从上海抵达北京的高铁。还有价格最低,速度最慢的绿皮车,而绿皮车中最不舒适的便属硬座。大半夜,有许多旅客进进出出,或是因为要转车而在车站外头形成一个个小团体。
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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