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合作愉快。」她举杯敬他,而后也像之前一样,并没有多做停留便离了开去。
他依旧擦着那只脏杯子。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
彷彿外头发生什么事情都跟他无关似的,就只是死气沉沉的专心擦着他那独一无二的脏杯子,好像致力于将污垢全部抹匀一样,专心一致的嘰咕嘰咕抹着。
店门外的广场上,原本还有骨架的长椅的位子,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连生锈的骨架都不翼而飞了。
他也没算到底捡回了几个婴儿,大部分死了,少部分的活了过来。
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黑发的女人偶尔来光顾,闹事的客人每隔几个月就会出现,某次,他不小心踹断了椅脚,只好乾脆连人带椅的将客人丢到大街上,抹布也因此破了一条。
黑发女人送他一条新的布巾,还很恶趣味的挑了爱心花样的,他面无表情的将那东西收进柜子里,没有碰它,倒也没有丢掉的念头。
然后某一年,忘了是什么月份,只记得是开始转热的初夏夜晚,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他准备关店的时候闯了进来。
「韦恩,帮个忙。」那人拉下帽兜,露出一如以前那邋遢的雷鬼头,与以前不同的是,他蓄了个大鬍子,几乎将以前俊朗的整张脸遮了一半以上。
「借我避一个晚上……」他说,然后拉开身上大得夸张的斗篷,露出里面另一个人。
酒保挑眉。
「拜託,有没有什么消炎药之类的……」大鬍子雷鬼头口气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生平第一次语调不稳,「等烧退了就离开,给个方便吧?」
酒保没有犹疑,只是绕过那对看起来像亡命鸳鸯的傢伙们,逕自走到门边,将脏兮兮的门牌翻面,关灯,落锁。
所以是同意了。
大鬍子雷鬼头放松的吁了一口气,随后小心翼翼抱起怀中高烧昏沉的纤瘦青年,跟着酒保走进店深处,上了楼梯,窝进一个不满尘埃的小仓库。
他挖出不晓得过期了没的消炎药,帮着大鬍子雷鬼头安顿好那名青年──青年的手上满佈针孔,有的甚至发红肿起,撩起衣服,底下有更多严重的伤口──没有过问,他沉默的下楼拿出医药箱,回到楼上,交给雷鬼头的傢伙处理,转身到楼下,留给他们一点隐私。
当晚,老天爷很给脸的下了一场大雷雨。
等大鬍子雷鬼头下楼来,他已经弄了一碗热粥和几块麵包,摆在吧檯上等着。
「谢了,老兄。」大鬍子雷鬼头看起来气色也不好,只见他毫不客气的狼吞虎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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