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紫花种是你从何处得来?魏紫极难得,又难在中原培植,你是如何得以养出这满园魏紫?听闻若要魏紫开得好……需以人血浇灌,汝可曾杀人?”
方才喧闹的敞轩此时一片寂静。众人都看向席中央站着的安府君,他若答得稍有差错,等着他的恐怕就不是紫袍朱带,而是万劫不复。
然而化名为康静智的安府君却极镇定,从容从袖中掏出一支玉笛,朝御榻行礼道:
“吾于幼时,曾与大国师明崇俨有过一面之缘。明师曾授我以催发牡丹之术,本秘不示人,但今日若不展示一番,恐见疑于太后和圣人。还请二圣允吾吹奏一曲,以证实吾并非妄言。”
珠帘之后,原本慵懒靠在御榻一侧的太后忽地坐直,双眼直直看着席中央的人,像是自言自语般问道:“明崇俨……汝是明崇俨弟子?”
明崇俨,容貌俊秀,风姿神异,精通数术,乾封初年授冀王李旦府文学,仪凤四年四月十五日遇刺,死于东都私宅内,年叁十叁。彼时也是牡丹花期。
他是第一个自愿为武后而死的男人,却不是最后一个。
安府君不语,只是举起玉笛,吹出一个长音。
那声音渺远,似凤凰哀啼。满园风声一时静下来,唯有水晶帘微微浮动。
他接着吹下去,曲子腔调古雅,咏叹反复,迂回婉转,仿佛是首情诗。一曲奏完,众人还沉浸在哀凉的情境中。
席上静默许久,接着太后终于张口,声音却冷静了许多:“昔有萧史吹箫引凤,与秦公主弄玉双双飞升。这曲《凤鸣》,确是明崇俨之作,吾久不闻矣。然并未见汝施展术法,莫不是在欺弄吾与圣人?”
安府君不言,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皇帝侧过头看了看太后,没有做声。
席下渐渐骚动起来,有些喝醉了的贵戚甚至开始低声议论,乃至于嘲笑哄闹,要圣人下旨,给这狂妄邪佞之徒定罪。
在当今的朝堂上,人人都是待宰羔羊,却无不喜欢看旁人的热闹。
李知容手指在长案上轻扣,一声,两声,叁声。她看见安府君握着玉笛的手动了一动,于是起身。
席上喧闹渐渐消弭,她如同一枝移动的牡丹,行到安府君身边,朝席上行礼,与李旦四目相对。
“臣容,曾于公主府观康公子之术,其人并非妄言。今日愿请舞,以伴康公子之曲,若园中百花仍无变化,臣与公子一同请罪。”
太后抬了抬手,李知容颔首谢过,上前两步,安府君则默契地转身,二人眼神交错,他朝她点了点头。
她于席中央站定,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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