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喊叫,定神看住眼前人时,却愣了一愣:“李……李太史?”
(二)
李知容从未见过此人喝醉。若是在从前,她也断不敢相信李崔巍是会纵饮失态之人,好像从来都是一副清风朗月、儒雅端方的样子。
可重逢之后,他却愈发像个登徒子,屡次有意无意地调戏她,搞得李知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记忆。
可今天的李太史脸上却无半年戏谑的意思。他垂下眼睫,眼中水雾迷蒙,看上去颇为脆弱。
李知容试着挣扎了一下,李太史却握着她双臂,将她牢牢箍在墙上。她只好试探着又唤了他一句:“李太史?你……你可认得我是谁?”
李崔巍自嘲般地笑了笑:“知道。”
他凑得更近,李知容躲闪不得,温凉的酒气一阵阵地扑上来。
满园魏紫浓香。
“阿容,你真的心悦于他么。”他低头蹙眉,半天才吐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李知容知道他说的是安府君,于是点点头:“是,我们两情相悦。”
李崔巍眼神像被烫了一下,他又低头,向她确认道:“有当初心悦我那般,心悦他么。”
李知容也喝多了酒,因此她点了点头。
李崔巍像是终于抓住了狐狸尾巴一样,眼里闪过一点亮光。
李知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暴露了,连忙拼命找补:“不是……我的意思是……容某确是与他……”
话还没说完,李崔巍食指点上她的唇,眼里浮现笑意:“我就知道,你是阿容。”
李知容泄气地偏过头去不再理他,对自己方才的贪杯懊恼不已,心却跳动不停,甚至担心这声响太大,早已被他察觉。
李崔巍还是认出了她。那么之前的种种,是否就不算登徒子无意的撩拨,而是有意的试探?
然而她此刻就算是暴露了身份,也无法再像从前一般坦白自己的心意。她终是与唐室有仇,又怎能和太后最得力的走狗纠缠不清?再者,若她真的是安府君插在鸾仪卫里的棋子,就就更不能与李崔巍有所瓜葛。
然而李崔巍却毫不在意,一手攥着她的手腕,一手拇指在她唇上摩挲,热腾腾的气息一阵阵拂过她面颊。
“他待你好么。”
李崔巍今日的发言一点都不见外,李知容一句也不想答,气鼓鼓地杵在墙边,一幅从容就义的样子。
“你不答,我就要吻你了。”
李崔巍的唇近在咫尺,他今日是铁了心要当个登徒子。李知容慌忙答道:“好,他待我极好。”
接着又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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