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余年,才碰到一个真心喜欢的男子,没想到,此人却没看上我。”
李知容一边听着她讲心事,一边留神看着街上的动静,随口问道:“讲讲。”
十叁娘子一壶茶下肚,滔滔不绝。
原来,方才那人,就是她此前与李知容念叨过的右补阙乔知之,少年时即随左豹韬卫将军北征同罗、仆固,后隐居洛阳,颇有诗名。
“我与他在酒席上相识,他替我挡酒,被我数落了一通,后来才知,他原本与我是旧识。”
“我曾与你说过,我落难前,也是长安好人家的女儿。十叁岁时,阖家被杀,我与我阿娘没入崔府。我阿娘死后,我曾想过,在崔宅中堂自缢,让他们生生世世,受冤魂咒诅。”
“那夜大雨,我浑身是伤,偷跑出崔府,买了一匹白绫。回府路上,遇见了乔知之。他送我一壶酒,说我还年轻,不应当死在恶人前头。要活下去,替家人报仇。太痛苦时,就喝酒。第二日醒来,又是新的人。”
“我未曾说过一个字,他就什么都知道了。可惜那时雨太大,我未曾看清他的脸。”
十叁娘子微笑着,眼睛望着很远的地方。
“半个时辰前,我还想着,我此生,也算是等到了好姻缘。”
李知容不知能说什么,只好拍拍她肩膀。
“方才他说,要随军去居延海,不知何时能回来,亦不知能否有命回来。故而不敢承我的美意。”
她一摔茶盅,震得桌子都晃了晃:“都他娘的信口胡沁!睡都睡了,黄粱米饭都熟了叁四回,如今却来装什么好人!”
李知容:“??”
十叁言简意赅:“前几日我趁他醉酒,把他带回我的住处,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李知容:“……不愧是你。”
十叁发完一通感慨,终于想起来关照一下日理万机的老友,抬头看她:
“阿容,你今日来南市,想必又有公办。说罢,有什么帮得上的。近日安府君处无甚新活儿派给我,正需找些正事来做。”
她此时才想起,南市一向由南衙禁军把控,每隔几个时辰即全坊巡查一遍,要藏个案犯,简直难如登天。
可若是那人藏在丰都市,则另当别论了。
“十叁,你可知安府君近日在忙些什么?”
对方笑眯眯地抬眼看她:“汝是离开丰都市太久,忘了鬼城的规矩么。我从来只知道本院里的事。你若是有案子要问,只能亲自去拜见府君。”
(二)
从她第一回踏进丰都市时,就知道此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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