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之人得了命令,突然纷纷向后退去,亲兵圈圈层层长剑相抵垒出人墙,将殿外残阳围剿在外,长剑连密却将殿中残余的光齐齐落在殿角凉欢身上,刺眼的银光中他暗黑的衣袍象是堕落入人间的幽灵,他的双瞳幽深如夜色深渊堕入而不知其踪。
绾婳一瞬讶然,引魂阵!
景离略一停顿,凤眸微眯罡气豁然大盛,若说凉欢的一双幽瞳如深不可测的无边暗夜那景离便如冰寒明亮的北极星辰,撕扯过一团暗夜。只是这遮挡住阳光的前殿在一片血海中,仅剩 森和暗腥,唯一的光芒也尽数落在凉欢身上。绾婳只觉殿中愈暗,愈暗。景离眼角划过一丝讥诮,忽然纵身而起,这次他没有带绾婳,孤身向门前人阵刺去。
上三下五,罡阵中心!
景离一剑刺破那人右手动脉,鲜血如注,登时嘭溅左右。那人正是先前阻拦几人进殿的小头目。他兀自站立不肯动摇,任鲜血流过他众多兄弟的身体。最先是他身下的那位,他染上的血最多,身体突然开始摇摇晃晃血液流动飞快浑身如胀,然后是他左边的,右边的。。。。。浑身血液疾速流转胀痛如要炸裂开般全身通红可憎。
只刺那一剑景离翩然落回绾婳身边,从绾婳伸出三根手指,接着两根,然后一根,最后伸手握住了绾婳的手。
只听砰地接连几声,人墙上的亲兵竟然先后炸裂,一时鲜红嘭溅上庄严肃穆的大殿礼台塑像甚至金黄琉璃红砖碧瓦的前殿大门,他们的血又沁入其他兄弟的身体,然后流转混合,嘭溅。。。。。人墙一层层地倒塌,中空,露出些许青蠎山后的斜阳。从此祈福许愿的长风寺浸染了洗不尽的鲜血和冤魂,温热的血迹在金堂大殿周壁逶迤腾转起伏承合,扬处远山极乐门闭俯时落井地狱门开。
那个小头目终于在倒下去前刻模模糊糊明白,先前他在劝架时掌中那忽然的一痛,已将毒药种入身体,景离先前多次绕过他是等他将那毒药在血液里消散通透了,再替他放血。亲兵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伤口,毒血沁入,周而复始。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景离淡淡看着凉欢的方向,不知问谁。
“是。”绾婳抓住他的袖口,“可是他们已经被凉欢夺魂,若不杀,他们将永无超生之日。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