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饭斜他一眼,终没作声。
越往前走,就越能感觉到府里下人放肆程度。
闲散在一处嗑着瓜子聊天的丫鬟数个,在树下打瞌睡的仆人……,还有几个婆子,居然坐在前厅的门口打着马吊,哗啦哗啦的碰撞声,听得人火冒三丈。
就在她们几米远的厅门前,还挂着白色灯笼,配着这马吊桌景真是分外讽刺。
这也刚过头七,父亲也刚刚下葬,就敢在灵堂前放肆如斯?梅饭只觉一股怒气上涌顺着脑门噌噌上顶,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一声,“都给我住手。”
在蔷薇宫待了几月,憋闷的嗓门明显见长,这一声喊出,几个婆子立刻站起,一见是她,慌忙跪在地上。
梅饭颤着手指,嘶声喊道:“梅府里都没主子了吗?怎容得你们这般放肆。”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却都梗着脖子,脸上写着那一百一千个不服,混没把她看在眼里。
程伯一看,忙接口道:“小姐您消消气,近来大夫人身体不好,一直病恹恹的,二姨娘跟着七小姐一起去了夫家,春姨娘不知去了哪儿,九小姐说要去找五小姐,半个月前就走了。”
半个月前?那会儿恐怕父亲还没咽气呢吧。
梅饭瞬间心冷如冰,为梅御,也为梅家。树倒猢狲散,主子们都各寻出路,也难怪这些下人不尽职尽责了。
“二老爷呢?”她问。难道二叔也走了吗?
“八小姐走后不久,就听说出事了,二老爷老早就进京了。可自进了京后就再无消息,老爷在世时曾派了几拨人去找,可都没找到。又担心小姐,又忧着二老爷,连气带急,老爷这才不行了……。”
听着他絮絮念着,梅饭的心宛如泼了几盆凉水,又撒上一把盐,咸涩的都没有知觉了。
父亲的死,算起来她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若不是自己突然消失,他或许还能多活几年吧。
又悔又很,也懒得发落这些婆子,她一转身向后跑去,直想离开这里,到父亲的牌位前好好痛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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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御已入土为安,牌位早在几日前就迁到祠堂,供奉在众多祖宗旁。
看着一排排乌七嘛黑的灵位,百般滋味儿尽涌上来。曾几何时还能看到父亲严肃的面容,感受到他慈爱的眼神,可现在却已变成一块冰冷的灵牌,被供奉在祖宗堂前。怎不叫人伤心欲绝?
她心中有愧,抚着父亲的牌位哭了好一阵,直到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
春梅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端着一杯茶悄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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