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幼弟姬羲庭去恭王府祭奠。本该于谢氏操持的葬礼,被年逾七十的老亲王一步一泪地硬生生搬回恭王府,上书祈求将清河县主入葬皇陵,想着百年之后与独女离得近些,也好黄泉相见。为此,女帝加封清河县主为郡主,特许随葬皇陵。
外面的纷杂议论极少有能传入姬羲元与姬羲庭姊弟耳中,只有立太子一事例外。也只有这一点,有的是人变着法子,拼着命将消息给予二人知晓。
当今圣人就是及笄时得封太子,众人便推测长善公主也是如此。
相差八岁的姊弟关系还算亲近,许是越难得的就是最好的,小皇子对捧着哄着他的伴读随侍们不热络,却对总是没空搭理他的长姊一心热忱,逮着姬羲元空闲就围上来,意外的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七岁的小皇子心里目前对太子只有个模糊的概念,并不如何渴望,有女帝在前,也暂时没得非皇子登基的偏见。只将其作为引起长姊注意的话题。
在略微摇晃的马车里,姬羲庭努力端坐,抬头望姬羲元,一脸天真未去,却比诸多神神叨叨的老头子看得清晰:“他们都说阿姊及笄之后很快就要受封太子,入主东宫。到时候阿姊肯定越来越忙,更加没空闲与月奴说笑玩闹了。可阿姊今年起并没有跟着阿娘学习治国之道,而接触了些国子监的事务,以及一些商贾事。”
“就你聪明。”姬羲元伸出手指点了点幼弟的脑门,戳得他端坐不住,顺着力道重心一歪,屁股落到软垫上。趁着姬羲庭未能哭诉,忍住笑先发制人:“月奴侧耳来,阿姊告诉月奴一个秘密。”
“好。”月奴凑上前,十分期待。
姬羲元轻声道:“阿姊现在才不会去做太子呢,月奴也不要去想。谁的话也别听,阿娘春秋鼎盛要太子做什么?”
“咦,那…阿姊怎么办?”姬羲庭未长开的圆眼滴溜,盛着放不下的惊讶,微张的唇缝间露出掉了门牙的黑洞。
姬羲庭一直羞于露出缺了的门牙,现在都露出来了,可见确实是惊讶极了。
姬羲元忍俊不禁道:“阿姊自然有阿姊要做的事情,月奴长大了就帮阿姊挡着那些牛鬼蛇神,好不好?”
“当然了。月奴一定保护好阿姊。”童音坚定,清脆得浸入人心,姬羲庭双手握着姬羲元的手晃了晃,比起遥遥十年外的尊位,临近的玩乐吸引人的多:“昨日谢祭酒夸月奴赋作得好,允两日假,那阿姊多陪陪月奴可好?”
“好好好,只要月奴等会儿乖巧些、肃穆些,明日阿姊就带你去太液池游湖。”姬羲元捏着幼弟的小手,笑着回应他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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