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途说:“那年我十五岁,刚刚参加中国青少年绘画比赛回来,得了二等奖,全家人为我庆祝,我记得,那天你好像在。”她不知怎么,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徐越海应该挺开心,还把我以前的作品拿出来跟你显摆,一时兴起,非要你选一幅带走。”
徐途看着他:“你选的就是那幅画。记起来了吗?”
她当时穿简单的白毛衣和牛仔裤,一把长发全部束在脑后,露着光洁饱满的额头,脸颊像冰雪娃娃一样润透,笑起来稚气未脱,还带着可爱的婴儿肥,乖巧听话地站在徐越海旁边。
徐越海说,叫秦叔叔。
她就羞涩的笑了下,乖乖的喊秦叔叔好。
秦烈勾了下鼻梁:“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她声音很轻:“那副画你一直留着?”
秦烈轻描淡写:“悦悦挺喜欢。”这是实话,他那日受邀前去用餐,的确是心不在焉,和向珊处于冷战期,她说去参加单位组织的旅游,已经几天几夜没回来,留下高烧不退的秦梓悦,独自躺在家中。心情欠佳,还要强撑着应酬,徐越海把成堆画稿摆在他眼前,画的什么他没走心,随便挑了张带回去。
那天徐途留给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只觉得小姑娘家庭优越,挺漂亮。
再次见到她是一年以后,她俨然变成攀禹初见那幅扮相,爆炸头,烟熏妆,穿铆钉外套和乞丐裤,浑身上下流里流气,没有一样讨人喜欢。
所以,从那时候起,他对她全无好感。
秦烈一时想得出神,反应散漫,表情看上去没太走心。
徐途忽然觉得无趣;“不说了。”她直起身:“我进去看看秦梓悦。”
她要走,秦烈拦了下:“你现在还画画吗?”
徐途耸耸肩:“不画了。”
秦烈沉着眼看她。
徐途举起右手拇指往他眼前晃了晃,不在意的说:“一拿起画笔就抖得不行。”
秦烈蓦地顿住,突然想起她经常吸吮手指的小动作,沉默良久:“怎么回事?”
徐途说:“徐越海搞外遇,我妈得了精神病,不小心被她给砍的。”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淡淡笑着,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讲别人的事情,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阵夜风吹过来,她头发向后飞了下,露出整张白皙的小脸,眼睛黑亮,好像含着水分。
她昂头微笑:“你看什么?”
风熄了,她头发落回来,却有几根立在头顶。
秦烈绷紧唇,忍不住伸手把那几根发丝压下去,游移片刻,安慰孩子般,将手掌盖在她头顶,动作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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