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点有案情分析会,结合现场勘查和排查工作,再作出判断。”
离开殡仪馆,李建伟开车,送张小舒回刑警老楼。以往从殡仪馆回来,车内气氛轻松自在,李建伟会放点音乐,说几个笑话,或者聊聊解剖。张小舒不擅长讲笑话,却是好听众,该配合的时候还是配合得挺好。今天,两人在尸检结论上存在严重分歧,李建伟左思右想,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张小舒的说法表面上看起来有道理,实则过于教条化。可是,这个随和的女法医变成了犟拐拐,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有些生气,开车时便不说话。
张小舒见李建伟板着脸,也没有主动说话,脑中浮现出徐静仰卧的样子,心道:“如果真是癫痫导致意外,无论如何,睡衣和被子不会如此整齐。”回想现场以及右颊部黏膜上的小血泡,她越发坚定自己的看法。
车到刑警老楼,李建伟道:“现在想明白没有?”张小舒道:“没有想明白。”李建伟道:“明天各抒己见,你不用照顾我的情绪。”
刑警老楼外面有一道围墙,围墙外全是这些年生长出来的高楼。高楼下,刑警老楼有几分不合时宜。张小舒第一次与平时很尊重的直接领导发生了冲突,准确来说是提出了不同意见,内心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她取出钥匙,手伸进铁栅栏,打开了挂在铁门后的大挂锁。
这是很老式的锁门方式,从朱林时代的刑警支队开始就如此,到了现在,仍然在使用。
五楼小会议室仍然有灯光。张小舒知道,肯定是侯大利在看卷宗或者投影仪。她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五楼的灯光,这才回到寝室,喝了一杯咖啡,随手拨了拨吉他。
吉他沉默了许久,被拨动以后,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它等着主人继续抚摩,等了许久,主人已经离开了房屋。它默默叹息一声,躲在阴影之中。
五楼和六楼是专案二组驻地,相对封闭,一般人不能进入。张小舒走到四楼和五楼的铁门前,停下几秒,下楼,来到三楼资料室。她坐在侯大利经常坐的位置,拨通了侯大利的电话:“大利,我在三楼资料室,有事想要和你谈一谈。”
几分钟后,侯大利出现在门口,道:“你刚从殡仪馆回来?遇到难题了?”
张小舒道:“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难题了?”
侯大利道:“我是刑警啊,观察是基本功。你从殡仪馆回来,一般情况下,回家第一件事情是洗浴、换衣服。今天你进屋后,应该喝了一杯咖啡,但是没有洗浴和换衣。更关键的是你叫我下来,心事重重。这个心事应该与解剖有关。在现场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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