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人生都不曾有过这样闲适的日子。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刻即将到来,所以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他停在那里,静静看着钟黎。
钟黎愣愣地站在沙发前,和他之间隔着半个客厅和餐厅的距离。
就是这声熟悉的“怎么了”,他问过她许多次,总是沉稳又淡定,好像没有事情能引起他情绪的波动,她怎么作妖都可以。
也是这声冷静的“怎么了”,让钟黎宕机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行,迟钝地记起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登门入室把他家里改造成自己喜欢的样子,给西西做建猫咪屋,把露台弄成猫咪乐园……
刷他的卡花他的钱,买了一整个衣帽间的漂亮衣服、包包、珠宝…
把他当渣男,狠狠作妖,一口一个老公地叫,主动坐他身上,睡他被窝,缠着他想让他跟自己睡觉……
钟黎眼前又是一昏,身体往后,靠住沙发才站稳。
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感觉,那就是,无法形容。
她想起车祸前,自己刚刚当着钟家和傅家人的面,拒绝和他结婚。
结果没过几天,她就在医院里冲傅闻深叫老公,骂他渣男,吵着闹着非要跟着他回家,那个时候他到底是什么心情?
好尴尬。
怎会如此。
救命啊。
她为什么会干出这种事。
为什么这里没有地缝让她钻进去逃走。
钟黎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来都光鲜亮丽,从容自信,从来有过如此丢脸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