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媛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小语,你说为什么就是你爸这么倒霉呢……老天爷是在嫉妒我们家吗……”
田语沉默着听了片刻,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妈,法事怎么做的,我还从来没见过呢。”
法事不外乎念经、烧香,余淑媛絮絮叨叨地讲了一会儿,情绪终于好了一点,里面有居士在喊她了,她赶紧问:“你还有事吗?”
想说的话都闷在了喉咙里。
当然有。
她想和余淑媛撒撒娇,今天是她的阴历生日,怎么余淑媛不记得了吗?
她想告诉余淑媛,田成善生前最看重的项目可能要破产了,她不甘心。
她想和余淑媛商量,田园集团董事长的位置,她不想让了,不然只怕田成善留下的基业要没了。
……
然而,想说的话都闷在了喉咙里。
“没事,就是想你了,和你打个电话。”她轻描淡写地道。
“那先不和你说了,妈要在这里呆一个星期,到时候回来了再聊。”余淑媛匆匆挂断了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田语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田成善意外去世后,余淑媛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神经衰弱,经常失眠多梦,身体状况也不是太好。田语曾经想把她接过来一起住,她又不愿意,一来怕影响小夫妻俩的感情,二来也不舍得离开她和田成善的家。
其实余淑媛多虑了。
她和程慕允的婚姻,目前看来根本没有一点儿感情,何谈影响呢?
当然,这话她没法和余淑媛说,说了只怕余淑媛要更焦虑了。
这一通电话,田语的心情非但没有舒畅起来,反倒越发空落落的了,她也没心情再找人闲聊,索性从吧台随手拿了一瓶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晃动,清冷华贵,就好像她的婚姻,披着豪门联姻的华丽外衣,令人称羡。
田语盯着看了片刻,哑然失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酒居然没有想象中火烧一般的口感,回味总带着一丝香草和蜂蜜的气息,辛香中有一闪而过的甜。
味道还不错。
她公开的履历中显示的都是阳历生日,阴历的只有家人知道,以前田成善和余淑媛都会在这个日子买个生日蛋糕或者做碗长寿面小小的庆祝一下。
现在没人记得,就只好自己一个人过了。
打开音乐播放器,正好是一首《dancing with wine》,她又倒了一杯,就着自己买来的小蛋糕,享用起一个人的生日晚餐来。
夜渐渐深了,播放器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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