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猫着腰,先将食指放在嘴上,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便将手指了指外面。
桂菊自是个机灵的,想到这儿便立时闭口,轻轻的翻了个身,而后缩着身子慢慢的凑到大郎怀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可是桂菊不看便罢,这一看却是险些叫她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这,这,这,难道她真是眼睛花了么?
想到这儿,桂菊不由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却是愕然发现,自己看到的竟是真的。她那向来柔顺的老爹,竟是真的举着菜刀在砍自家那胡屠老娘。当然,看在外行人眼里,不过是一个彪悍村夫在乱砍一个不敢还手、狼狈躲闪的没用女人罢了。但是看在胡桂菊眼里,却是明明白白的看出,自家那胡屠老娘,那看似狼狈的躲闪,竟是一门顶高级的轻身功夫。
莫不是自家老娘,其实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高人?眼馋的看着那身法,桂菊心中一时不由幻想起来。可是随即,桂菊便泄气的想到,若自家老娘真是高人,那也就不必为了一点点束脩费用,来出卖大哥的人生了。到哪里还不能打劫一把?高人们不是最爱劫富济贫嘛!
武人天性,桂菊的心思虽然一会儿一转的跳跃着,但眼睛却是死死的盯住自家老娘的一举一动。要知道在古武学几近失传的现代,这样的观摩机会可不常有,尤其是这样的一等一的轻身身法,比之自家师傅引以为豪,据说在抗战时代曾凭之数次偷出小日本绝密而不被发现的轻身功法踏燕行,似乎也是略高一筹。
是以,无论自家老娘是一进、一退,抑或是一猫腰、一跃步,桂菊都将之牢牢记在心底,却是边看便琢磨:若是我处在这个位置会怎样?
桂菊看的仔细,想的认真,痴迷之中不但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忘了,便是连身边的大郎也忘了。只是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