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晟坐在床榻前的几案旁,一身素洁,面色苍白如雪,显得眉眼漆黑如墨。
看到景澹,他勉强微微一笑,伸手让道:“景澹,坐这里吧。”
景澹在他对面坐下,仔细看着他极差的脸色,还未说话,池莲棹送茶进来,待他出去后,景澹微微叹了口气,对即墨晟道:“我百州之祸,将你连累至深啊,想来,真是无地自容。”
即墨晟摇头,道:“你能坚持到今天,已是非常不容易了。再者,我平楚参战也并非完全为了帮你,宴泽牧这个人,除非将他治得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否则,有他在门外,任何人都夜难安枕。”
景澹抬头看着他,眸中忧虑,道:“宴泽牧此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修罗转世,开战至今,殷罗大军所需的一切钱粮劳力都从我百州失陷的领地直接夺取,他本国的存粮和钱款还未开始动用,如此下去,敌我双方的实力只怕会越来越悬殊。”
即墨晟问:“百州的军队粮饷还有多少?兵器是否需要补给?”
景澹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最近我听说,平楚国内反战情绪很高,我是担心你的处境。”
即墨晟端起茶杯,道:“只要能将宴泽牧阻挡在我平楚的国门之外,让我平楚百姓免受屠戮,于平楚臣民,我问心无愧。在此之前,一切艰难险阻,都是必不可少的过程,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
景澹看着他,沉默半晌,终究忍不住,道:“其实,我不是很希望在战场看到你。你是小影最后的幸福,我不希望,真的不希望。”他没有再说下去,那是有可能发生却又让人抵死也不愿看到的情景。
即墨晟低眸,道:“我别无选择,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见她,那只证明,我配不上她,因为我终究保护不了她。”说到此处,他抬头,眸光深深地看着景澹,道“如果真有那一天,保护她的这一重任,还要拜托你。”
景澹眼神沉郁地与他对视着,抑制不住心中的伤感,侧过脸道:“那是我分内之事。”
两人又聊了一会当前的军情及双方军队损伤情况,景澹顾念即墨晟有伤在身,便早早告辞回去。
回到营中,陆清远刚刚巡视完军营,碰到景澹,便询问即墨晟的情况,景澹心情抑郁,也未多说,只沉叹一句:“若即墨晟是平楚国君,这场旷日持久而又惨绝人寰的战争,或许,就不会爆发了。”
即墨晟的营帐内,池莲棹在收拾几案上的茶具,即墨晟坐在床沿,低眸不语,沉默得犹如一座玉雕。
池莲棹回身看到他,有些焦虑道:“王爷,您重伤在身,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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