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臣,不是别人,乃是李通同母异父的兄长!宛城李家和我舂陵刘氏,也便从此结下了深仇大恨。”
朱佑道:“然而,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年……”刘秀还是苦笑。时间虽能泯灭爱情,却无法泯灭仇恨,在感情的通货之中,仇恨远比爱情坚挺。朱祐见刘秀只是一味叹气,便劝刘秀道:“李家在宛城手眼通天,你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既来之,则见之,等见完再作理会。”
刘秀摇头道:“还是不见为妙。”
朱祐会意,出门答李轶道:“刘文叔已返新野,李兄请回。”
李轶大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刘文叔必在府上。还请朱兄入内告知,某欲相见款诚,别无他意,申屠臣之事,已是过眼云烟,不足为念。”
朱祐回见刘秀,转达李轶之言。刘秀见话已挑明,不得已而见之。李轶入内,递上拜帖请柬,盛邀刘秀到李府做客,称有要事相商。刘秀顾左右而言他,既不说去,也不说不去。李轶知道刘秀心中仍有顾虑,拔剑削发,起誓道:“文叔入李家,倘不能全身而出,李某当割此头以谢罪。”
刘秀再无任何借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只得许诺。
【No。7 单刀赴会】
次日正午,刘秀谢绝朱祐陪同,只身奔赴李府。此行有如入龙潭、探虎穴,刘秀心中不免没底,暗藏短刀于袖中,虽明知难派大用,但万一真动起手来,终究聊胜于无。为防路上被官府认出,刘秀又作了一番乔装,扮成寒酸土俗的小贩模样。
刘秀到得李府,仆从恭敬迎进,将刘秀带入凉亭等候,顾自通报而去。
凉亭依荷塘而建,时值盛夏,荷花遍开,其香幽幽,随风流转,时而似避人而去,时而又似袭人而来。水中藻荇交横,数尾金色鲤鱼,穿梭游弋,仿佛自知必将化龙,此刻却不必急于飞向天空。刘秀凭栏而观,此心飘然,恍然久之。
刘秀等了一阵,仆从未返,却有一年轻妇人经过。刘秀见是李家内眷,非礼勿视,于是垂目避观。妇人见了刘秀,一脸不屑,鼻孔朝天哼哼,哼完又破口大骂:不要脸的东西。
刘秀大感诧异,问妇人道:“夫人可是在和我说话?”
噗,妇人朝地上啐了一口痰,道:“不是你是谁?蹭吃蹭喝的废物!”
刘秀皱了皱眉,骂他他并不介意,但是这么标致的娘子,怎好随地吐痰?然而那妇人不管,就是当着他的面吐了,噗,又是一口。
自古美人,其眼口手足,坐卧行走,都早已被前贤夸奖殆尽,害得后人无处下手,只能剑走偏锋,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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