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明确病理的。姜小姐很幸运,没有平白挨一刀。”医生说,“池先生,非常抱歉,我们经验不足。”
池翮:“没关系,医生们都辛苦了。”
台风天,娃娃脸。刚才乌云沉沉压过来,不一会儿就放晴。灿烂日光穿过云层,斜斜照进来,直直照到姜临晴灿烂的笑容上。
*
明媚阳光,一路从医院照到了墓园。
暂时用不上,但池翮说,要和她一起欣赏未来长眠的地方。
临走时,姜临晴问:“医生,肺部的病,家族史是风险很高的吗?”
“有家族史是高危人群。”医生说,“风险高,不是百分之百,姜小姐只要定期检查即可。”
她想,也许和小姨一样,过了许多年才发作吧。
姜临晴听医生只是提示风险,没料到,才出院,池翮就把车驶到了墓园。
池翮向着东南的山边指过去:“将来,我们就住在那里。”每个下一秒都是“将来”。
姜临晴望过去,青山绿水。她叹:“是个幽静的好去处。”
他认真地问:“满意吗?”
她也认真地答:“满意。”
“走。”池翮拉过她,“我们一起去见见我的爸妈。”
姜临晴紧紧抓住他的手。他从来不讲父母,但她记得恐怖电影里,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窒息的场景。
周围竖着一排排一列列的石碑。二人走在其中,是唯一的人气。
“我爸是个艺术家。有一天,他突然想制作乡村主题的作品,就在地图上画了一个点。我们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坐飞机过去。住的是当地一家简陋的旅馆。”池翮的温度凉了下去,“是黑店。”
姜临晴默默跟着他走。
“我爸半夜起床,发现有人潜进房间偷窃。对方见事情败露,起了杀心,我爸死在了刀下。我妈抱着我想逃离,也遇害了。我本来是要死在那里的。”池翮指了指脖子上的伤,“那个老板娘来掐我。但是老板说,我这样的男孩能卖个好价钱。他们留了我的命。
那时候,池家虽然报了警,但是二十年前,不是到处都有监控。我爸只说去乡下采风,谁也不知道他最终的落脚点,他向来随性散漫,想去哪就去哪。警察费了一番功夫,没有线索。
我被卖给了一对夫妻。因为我说不了话,买家觉得被骗,上了当,对我拳打脚踢。那是个穷乡僻壤,交通不发达,我待了几个月,被逼跟着出去卖红薯,这才有了逃跑的机会。”
墓碑上的照片,一双男女,仿佛目光就落在儿子身上。
池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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