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人家反手又背叛你啊。”
祁遇笑了笑,低头继续削柿子皮:“庄妃当初是用银钱收买他, 而我是用人命收买他, 人可以没有钱, 但不能没有命,他不敢背叛我。”
周书禾慢慢会过意来,啧啧摇头,脸上的神情像是不赞同,又像是幸灾乐祸:“你们监察院的人,手段实在多得很。”
天边渐渐染上一层墨色,祁遇削好最后一个柿子,见周书禾也串得差不多,自己先去一旁净了手,再端来一盆清水,走到她身后,拿她的手沁进铜盆里,神色专注地把那纤纤细指一根根洗净。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和缓地覆在周书禾手背上,指尖有茧,磨得人心猿意马,铜盆里水波荡漾,泛着秋日的凉意,又有些说不出的燥热。
周书禾微不可察地抬眼看他,在被发觉之前迅速收回目光。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剩水滴溅在铜盆上叮咚作响,其声切切,听得她摊在盆中的手悄悄瑟缩了一下,忍不住又想看他。
这一眼被祁遇捉住了。
他柔声问:“娘娘在看什么?”
周书禾最受不得他这样语气,心中一颤,连颈下的小痣边都染上了一层水红,她不愿露怯,强自镇定道:“就是想到了前几日那串小玩意儿,是谁送的?本宫重重有赏。”
祁遇有个贪财好帛的名声,旁人送的财物多得可以堆成小山。这些银钱大部分都被他当做赈灾的物资捐出去了,毕竟大宁土地辽阔,虽然总体富饶,却也少不了些旱涝虫震之类的灾害,就比如前三年黄河水患,凭空生了好大一批灾民。
说来好笑的是,朝廷赈灾的银钱每过一道手都要被薅走一笔,司礼监掌印私人捐出去的贿款却无人敢贪。
而在他贪得的那些贿赂中,除了平常的金银字画,还有寥寥几件颇为微妙的器物。
比如一串银铃似的空心珠子,里头注了水银,遇热则颤,其声切切,恰如水珠落铜盘。
祁遇拿出帕子给周书禾擦尽水渍,垂眸轻道:“不是谁送的,旁人的东西脏得很,是我派人收集材料图纸,自己照着做的。”
“小禾,若是要赏,赏我可好?”
周书禾咽了咽唾沫。
“寄月!”她目光不移,扬声唤来寄月,“今晚由你一人守门。”
这夜祁遇有些失了分寸。
或许是因为终于定好了一切的终结,越是临近越是难耐,妒忌和憎恨隐忍了多年,被迫冰封的占有欲裂开了层层缝隙,就快要忍不住崩塌。
周书禾心中又爱又怜,还兼着几分心痒,决意云行雨洽、广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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