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稷殿下在东宫思过,愧疚难当,未有任何言语。”
皇帝冷笑:“未有言语便是愧疚了么?我看他是抗旨不遵,不肯把他的同伙们供出来!”
祁遇没有立刻回话,默默从新提拔起来的御前秉笔袁显手中拿过一盅汤药,递到皇帝面前:“陛下息怒,这是鹤娘子用丹药灵水熬制的仙汤,有延年益寿之效,得趁热喝了才是。”
皇帝接过来,犹不解气,斜瞥他一眼:“我看你倒是向着那逆子,怎么?这太子党装得久了,也想跟陈常青之流一起被关进诏狱不成?”
此番说来严厉,但实际上,无论是配合陈常青行事,还是带兵跟着楚承稷入宫,这些事都是皇帝自己疑心,主动指派祁遇去试探太子的。如此好用的鹰犬,即使是皇帝也不会随意弃了去,这番不过气话罢。
而派他去了之后,祁遇做的一些小动作,皇帝则是全然不知的。
他心里明镜一样,不慌不忙地说了句“陛下息怒”便等着皇帝的后文,果不其然,他纠结片刻,难以启齿似的又开了口。
“你方才说宁家似也参与了太子谋逆一事,此话当真?”
祁遇闻言,面上似有隐忍悲愤:“陛下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一直善待宁家,对庄妃娘娘也爱之重之,他们却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连龙袍也敢盗得了,真是愧对您和太后娘娘一片扶持之心。”
“太后……”皇帝阖上眼睛,苦笑道,“单凭宁潺一人,如何能盗取龙袍送出宫外而不被发现?这个宫里只有铱誮太后和皇后有权管辖六宫中人,皇后同庄妃向来不睦,她自己膝下又有楚王,万不可能参与此事,便只有朕的母后,可助庄妃行事啊。”
祁遇大惊:“太后娘娘是陛下生母,怎么可能……”
“她也姓宁。”
“陛下……”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多说:“你去把鹤婕妤叫来,她最近那丹药极好,朕这次病重得愈多亏了她,挑个好日子晋她为嫔位吧。”
这个点朱悬月应当是在丹房里,祁遇领命称是,不到片刻就找到了她。
六年来,朱悬月被祁遇帮扶着,从区区采女一路攀上了婕妤的位置,她亦是勤勤恳恳地给祁遇做事。两人交往颇多,合作很是愉快,按理说关系应当也不错,可不知怎的,每每见着他,朱悬月还是会觉察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和同周书禾相处时的轻松惬意完全不同。
这会儿被祁遇抓个正着,朱悬月跟被毒蛇盯住的兔子似的寒毛直竖,生怕自己最近搞砸了什么事儿,要挨他柔声细语的一个大逼斗,直到听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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