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养心殿,却见到周书禾等在殿外,没好气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周书禾走这一趟,是因为实在受不住岁岁苦苦相求,准备找皇帝求个情,正好这会儿他和太后闹得不可开交,一时间对这亲缘情义又是抗拒又忍不住渴求,她瞅准这个时机,明里暗里地讲了些父子情分的话。
皇帝左思右想,也是,他不能做太后和先帝那样的父母,做儿子可比做老子难多了,不能太过苛责。
那么抗拒和愤怒就发泄在陈家宁家身上——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连表妹庄妃宁潺也被贬成庄宝林,禁足在钟粹宫;软心肠则留给楚承稷,本是要砍脑袋的谋逆大罪,临到了尚能留下一条命性命。
尚未立冬,宁王的处置便定下来了——革除爵位,发遣至镇北关圈禁。
皇帝左右就两个儿子,如今楚承稷出局,便只剩下了皇后宫里的这一个独苗苗。报信的宫人态度过于谄媚,连坤仁宫里的一众狸奴都受不了,被大白和她的子孙喵喵叫着赶了出去。
等那宫人半是告退半是逃跑着踏出坤仁宫门槛后,周书禾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心情不错,抄起耀武扬威的大白抱在怀里一阵猛撸,一旁的岁岁也有学有样,随手捞了一只不到半岁的小奶猫,撸得猫咪们十分享受,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周书禾纳闷地看向他:“为娘高兴,是在高兴宫里只剩你这一位皇子,皇帝身子骨也不健朗,和太后娘娘争执过后还病倒了。想到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登基,日子过得顺畅,这才高兴得很,可你不是不想当皇帝,只想你太子哥哥好好的么?现在他流放圈禁,步了先太子渊殿下的后尘,你又是在高兴些什么?”
岁岁嘿嘿一笑:“阿娘高兴,儿臣就高兴。”
周书禾无语:“哪里学的油嘴滑舌,赶紧的,说实话。”
闻言,他笑眯眯地放下小猫,两手背后,小大人似左右踱步。
“如果那日我去求父皇,他不光不会放过稷哥哥,甚至会觉得他心机深沉蒙骗于我,绝不是一个流放圈禁可以了事的。但我没有这么做,而是缠着我的聪明阿娘去求情,阿娘说话又好听,把父皇骗、不对,把父皇讲服了,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才保下了稷哥哥。”
“儿臣这几日算是想明白了,阿娘说得对,人就得把先机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命还在,圈禁也没有关系,等我以后当了……”他左右看了看,踮起脚尖悄声说——他现在是真的会讲悄悄话了。
“等我以后当了皇帝,想把稷哥哥放出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而且那个时候我都是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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