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自己和旁人。这条路只有寂寞地走下去,终点就是陵寝。唯一能让人称道得就是在历史长河中或是臭名昭著或是名垂千古。
想到他也曾经有过一位出身贫寒的师长和朋友,可是,如今伍先生坐化了,从此之后,这世上他再也没有朋友了。他,终于也变成孤家寡人了。
此时、此地、此情、此景,怎不让人伤情呢?想到这里,康熙不禁动了真情,泪水潸潸而下,打湿了龙袍。
正在此时,空中浓密的乌云仿佛被人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一道绚丽地阳光穿过乌云的缝隙直射而下,把康熙全身笼罩在了其中。康熙站起来慢慢转身,仿佛神话传说一般,从金光中慢慢走出。每走一步,天空的那个口子就变得大一些,等他走到众人面前时,头顶已是蔚蓝的天空。
帝王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去,仿佛有无穷尽的杀气和冰寒,刺入下跪的每一个人的身体里。康熙的头高高的仰起,目不转睛地盯着天际那两道绚丽的彩虹,一明一暗。一高一低。那么醒目,那样清晰,又是那样的安详,那么的恬美。
康熙眺望着彩虹所笼罩的地方,双眼锐利冷冽的精光倏然一闪,心思起伏不定,可脸色的神色却又恢复如常。此刻他再想看那两道彩虹,却是烟消云散了。
祭完孝陵之后,按原来计划,康熙本应立即回城的,可是康熙心情不好,命令车驾与众人先行回去,只留下了曹寅和穆子煦,他要在灵谷寺里暂住几日。
曹寅自小陪伴在康熙身边,自知皇上对伍次友情深义重,不敢再劝。寺里的主持方丈,也不来打扰,只命寺内的小僧人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客房让康熙三人住下,并为他们备下了清淡的素斋。
用罢晚膳之后,康熙独自一人,漫步走出寺院,默然遥望着寺外那片塔林,神情黯然。
曹寅心疼康熙,连忙追了出来,替他披上一件袍子,轻声说道:“主子爷,伍先生不在这塔林里。他坐化之前,留下遗嘱,要把骨灰撒在江水里了。”
“哦?唉,这样也好。伍先生本就是一个看透了人生,清醒和淡泊、脱俗的人。”康熙背着手迎风而立,口中念道,“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崔峣。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已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达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主子爷,请不必过于伤神。伍先生在天有灵,看到主子今日的丰功伟绩,也会高兴的。先勘东南,再定西北,这是伍先生当初为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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