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护送着霍欢迟一路回到霍府,这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胆,反复思量着怎么和爹爹娘亲说清自己和离王世子的关系。
大康虽然不像前朝那样男女大防,青年男女之间现有桃情再议婚嫁之事在民间也不少见,可她毕竟是霍家的嫡小姐,这样的事情难免要被议论,说她攀离王府的高枝,说她自甘下贱……何况她父亲霍郧山又格外古板,世家的公子小姐如今多在皇家御设的钟灵学堂读书,只有霍郧山,额外请了位辞官的进士到府中指点她和几位姐妹诗词,不许她们过多外出。
提心吊胆了一路也没编出一套好的说辞,怎么说,她在外喝茶,离小王爷对她一见钟情强掳了她?总不能自招她扮男装混进花楼里看人跳艳舞唱艳歌斗艺吧?
马车低调的停在了霍府侧门,陈德手持离王府的令牌,只给守门的小厮看了一眼,对方便懂事的开门放行。霍欢迟透过车帘看得奇怪,离王就算权势再大,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把手伸进霍家宅院来吧?怎么连声通传都不用?
等到进了家门,才发现事情比她想得更不对。马车直接停在了她住的梧桐苑门口,穿过小院,便看正中花厅里娘亲爹爹都在,娘亲看她走了进来,一直攥着手帕的手总算松了开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身旁的夫君,没敢上前来说话。
霍郧山站起身来,朝着陈德一拱手:“有劳陈公公送小女回来,府中薄备些茶水,给公公歇歇脚。”
陈德微微躬身,算是回礼:“霍大人客气了,世子爷的吩咐,自然不敢懈怠。”
又转过头来看了霍欢迟一眼:“还是霍姑娘福泽深厚,竟被世子爷撞见救了下来。知道姑娘受了惊,因此先送回府中好生将养,只是事关世子爷在查的案子,恐怕过两日还要请霍姑娘过去问话。”
霍欢迟见陈德看向自己,原本还紧张,紧接着便听到这一套什么救了命查的案的说辞,听得霍欢迟都为之不齿,慕乘什么时候救他了,绑她的就是他,那分明是他自导自演!
可霍郧山不以为然,连连称是,拱着手向陈德道:“改日必让小女登门,亲自谢过世子爷救命之恩。”
又压低了些声音继续道:“这临川流寇的案子,原是世子亲办下官不该多问,只是毕竟事关各级县管数百人的性命,这底下人也是议论纷纷,下官总要给些交代……听说,这次世子爷拿住了个活口?”
陈德睨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人已经押进牢中,这是提审令,霍大人记得派人去审。”
“这……”霍郧山眼睛打了个圈,把信封原封不动退回陈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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