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和平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独身一人站在门外,但沉念透过他肩膀看到不远处至少停了四辆车,漆黑的金属车身在太阳下泛着寒光。
“不请我进去坐坐?”他这话说得自然、脸上挂笑,好似两人只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沉念抿了抿唇,侧过身让他进来。
门在身后关上,廖和平不动神色地打量着这个农家小院,院子有些老旧,但能看出重装的痕迹,墙面还算干净。院子主人明显很懂生活,藤编的摇椅小桌,桌上摆着土色的花瓶,里面插着几枝自制干花。
沉念走进正屋将电视关掉,然后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里面坐吧。”
来到岭南后沉念一直密切关注着廖和平的动向。既然廖家是陈忠一系倒台的幕后推手之一,那么他们在陈忠出事后就不可能没有行动。这两个月没有什么工作要处理,每天关注下政府一些关键职务的变动并不算费事。
陈忠出事牵连人员甚多,中部两省份高层几乎大洗牌。沉念毕竟不是圈内人,无法确切知道每个新上任官员究竟隶属于哪一个派系,但人做事总会留下痕迹,几个月的时间足够沉念从他们推行的政策中探知一二。
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廖家并没有像他们以为的那样迅速蚕食掉陈家所有资源和空缺出来的位置。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陈忠在华经营二十余年,政商两界势力盘根错节,也不是人人都愿束手就擒,越是小地方反而阻力越大,不少人依旧心向陈忠或者说出于自身利益考量,一直暗处使绊阻碍其他势力收割本土资源。
但这些并不影响廖和平在金融市场上攻城略地,大肆收割。
陈家在金融行业布局很深,别人尚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时,廖和平已毫不客气地高调发起进攻,而他看上的第一座城池,就是华国创立最早、规模最大的民营银行,金陵银行。
金陵银行党委书记兼行长孟正珲于两月前被带走。孟正珲早期任职于共青团中央办公厅,后弃政从商进入金陵银行。其母校济林大学也是陈忠与其四弟陈聪母校,该校曾为团中央专门设立了工商管理班,陈聪在该系读书并获得学位,所有事宜皆是孟正珲负责。
孟正珲与陈忠的关系以及过往从政的经历使得他在金陵银行步步高升,但能够成为最年轻的股份制银行行长,说明他的业务水平和个人能力都极为出众,换言之,没有真本事他是无法在这个股东组成复杂的银行坐稳行长的位置的。是以陈忠刚出事时没人认为他会有事,包括金陵银行高层都以为他顶多会被叫去问话。
然而事态发展超过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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