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灵气的大量流失让他的脸更加苍白,嘴唇干到皲裂,但浴缸水温还是高持不下。
江危眼睁睁看着自己指尖流出的灵气变得越来越细,视线慢慢模糊,仿佛一瞬近视好几百度,他看不到浴缸里的变化也看不清水里黑团子变成了什么样。
砰江危眼前的白雾茫茫急速划过被冰冷的地板纹路代替,歪着身倒在地面。
嘭一声巨响,浴缸应声炸成无数碎片飞出,浴缸咕噜咕噜冒泡儿的热水卷着白雾溅起数米,无数小水滴四处飞溅。
黑崽周身一道环形气流悍然炸开,他踩在溅起的水柱顶端身形不断变大,他紧闭的瞳孔内浓重的黑迅速褪去恢复暗红。
无数黑雾从地面迅速聚集汇成两股力量交叉曲折地向上,一寸一寸吞没空中的黑崽,如浪潮拍岸般倏然间渐渐褪去,黑雾褪下的地方露出了几乎遮住全脸的兜帽,嵌着金色咒文的黑袍。
褚暝垂眼驱散眼前还弥留不散的干扰,兜帽下的脸微微向下转动,睁眼打量有些陌生的空间,视线触及躺在地面的江危,胸口蓦地被重重锤了一下。
下一秒褚暝半跪在江危面前,骨瓷似的手从袖口伸出,两缕黑雾调皮地绕着手指盘旋,弯曲的食指轻动,想碰他的手停在半空。
害怕看见的不过是自我欺骗的幻影,若是如此,他该晚一点戳破才好。
但渴望在心里点了把火,烧毁了退缩,驱逐了理智。
停留中空的手缓缓向前伸去,碰到一点温热便舍不得再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