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戈斯本人的情绪却被忽略了。
不止是被别人,连他自己也是。
那些向他倾倒过来的情绪总是深刻震撼的,往往是过度痛苦或是无边悲伤,让他的情绪显得不值一提。
别人都经历了丧子如此痛苦的事,自己还要因为一点点休息不足而委屈吗?别人都感受过了身体残缺的痛苦,自己再嫌弃日头毒辣这种小事是不是太娇气了?
解炎已经为了重拾文明在大漠里费尽心力前往安全点,自己只是有些精神力使用过量的不适,与之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吧。
戈斯张张嘴,没去管喉头那点轻微的滞涩,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种柔和的问询下说谎,只好道:感觉一般吧。
解炎放慢一些速度,向后把遮眼的头发捋开。他已经在沙漠里奔波了将近一天,换过两身衣服、三把长刀,虹膜上还残余着棕金沙的残影,鼻间留着血腥与灰尘的幻嗅,手臂挥动间也隐约有了阻塞感。
这是他一天下来得到的血腥后遗症。
你能看见我吗?解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