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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于舜一显然是很不怕死的, 继续他的发言:本来戈斯还能当个你的保险栓, 现在连他也被你送出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失落世界里的人全死干净了你才满意是吧?
许骞嘴角抽搐,心头发虚,恨不得上前几步堵着他嘴喊:少说两句吧!就你有嘴!
但于舜一面前的解炎居然一点慌乱心虚的神色都没有。在于舜一的想象里, 被这么一通指责,不说世界观崩溃,起码是要怀疑一下自己的。
但解炎依旧一手提着刀,连挺拔的站姿都没变, 浑身上下大写的关我屁事, 又关你屁事, 一贯的冷漠无情。
解炎这边强势,于舜一的气势反而弱了下去。
要么, 这人心思坚定, 面对这种指控也不以为意, 有一套自己无懈可击的逻辑;要么, 就是还有后手, 自己说的根本打击不到他。
解炎不挽刀花了,那长刀缓缓地立起,似乎是在邀人欣赏。
谁能不怕解炎的冷兵器?于舜一也怕, 他快怕死了。他也是最初那个环境里的一员, 也打砸过小型装饰, 有一回恰好做到解炎眼皮子底下了。
彼时的他刚举起那个瓷花瓶,亮银色的冷兵器呼啸而来。
铮
这是刀尖嵌入到地下的声音,也是让于舜一浑身的血液都变凉的声音。
清澈的刃面隐约照出了他鼻尖冒汗,诚惶诚恐的狼狈样子。
他缓缓蹲下把花瓶送到地上,感觉手心濡湿,连头也不敢抬。解炎似乎很忙,见人放下了花瓶也没有多加为难,留下一句别砸了就直接拔刀走人。
只留下于舜一一个还沉浸在自己是不是要被杀掉的余韵里。
这份恐惧支撑着他在之后的大逃杀里憋着口气一样地蛰伏周旋,只要能活下来就可以使任何阴谋诡计,成功活到了现在。
但想也知道,他的梦魇还没除。
这回是他跟解炎的第二次见面,一打眼他的精神就隐约有了崩溃迹象,被揭穿身份更是控制不住自己恶言相向。
这是个卑劣的恶人,你根本不用害怕他安慰自己。
但解炎出声还是让他浑身一颤。
所以呢?解炎说。
什么什么所以
解炎的语调平静,听不出情绪,所以你现在这是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我,想要为谁讨个公道,还是单纯地只是享受站在我面前疾言厉色大义凛然的快感?
于舜一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如果你要讨回公道,那就过来堂堂正正挑战我;如果你只是想借着机会骂我一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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