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颤,玉穗吓得伏地大哭,直喊得撕心裂肺:“娘娘……奴婢知道错了您饶了奴婢这次……”宦官过去押住了她,硬掰开嘴,眼见着钳子便要伸进去,她死命一挣甩开宦官的手,竟直直朝我跪行过来,已是哭成了泪人儿,“琼章娘子……娘子救奴婢一命……求娘子看在从前同是宫女的份儿上救奴婢……”
“哟。”座上和贵嫔冷笑出声,“你倒是会求人,同为宫女?琼章从前是御前尚仪,陛下眼面前数一数二的人,你算什么东西!”她粲笑着看我,一字字说,“你若真有本事做到尚仪的位子,便是狐媚惑主也没人管得了你了。”
见和贵嫔没有宽恕的意思,宦官不由分说地将玉穗拖开,撬开嘴按在地上。我和语歆皆别过头去不忍看,只是一阵阵惨叫不觉于耳,直至疼得晕过去才安静下来。
语歆已吓得脸都白了,我暗自缓了两口气,大着胆子抬起头,见宦官正将一只金碟子端给和贵嫔看,盘中一枚枚白色上鲜血淋漓。
玉穗晕倒在地,满口鲜血顺着嘴角淌出来,浸在襦裙的鸢尾绣花上。宦官连泼了两盆水她才醒来,伏在地上连咳几声,如死灰一般的脸上只余无法言喻的惊惧。因牙齿尽数被拔,两颊都凹了下去,与方才那张清秀的面孔判若两人。
这样的景象,和贵嫔终也笑不出了,冷着脸道:“拔了她的舌头,挑了手脚筋,关到柴房去。”
好狠的心,若是宏晅知道,定不会赐她这“和”字作封号了。
“慢着。”我扶着婉然冰凉的手站起身,走到殿中向和贵嫔一福,“贵嫔娘娘,人死不过头点地。就算她有万般的不是,也不足以动如此大刑。宫中人多口杂,若传出去,旁人还要以为是娘娘心狠手辣。”我抬起头,语中显有威胁,“再者,娘娘觉得,此事若传到陛下那里,陛下会怎么看娘娘呢?”
我说着,笑而看向婉然和林晋,她亦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从前侍奉御前的人和如今的御前宫人总还有交情,就算瑜华宫事事都是她说了算,她大约能看住这些嘴,这也是她不敢赌的。
她冷冷地看着我,我亦毫无惧意地回视着她,明明白白地让她知道,只要她敢再动刑,这事就一定会传到宏晅耳朵里。
良久,她轻一笑,终是做了退让:“既然琼章娘子求情,本宫不好不允。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她冷视着我,眼中的狠意好像是要把我杖毙了一般。我浅笑福身:“谢娘娘。”
殿外没有传来意料中的惨叫,玉穗她已经喊不动了。只有那沉闷地落杖声,听上去比惨叫还要可怖。待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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