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相处时间后,她发现其实是妥协。
陈煜盯着干燥的灰白色街面,想在别人眼中,自己年少有为,提前二十年过上令同龄人艳羡的生活……谁也不会猜到她生命的某处早已病变了多年吧。
当然,别人眼中的附骨之疽,是她眼中的蜜糖。既然她选择了这块糖,她就愿意为此妥协无数。
“我好困。”她打着哈欠,整个人挂在陈星燃肩上,“打不到车的话,我们先随便找个钟点房睡个午觉吧。”
“……”陈星燃僵了一下,随即用大手悉心拦着她的肩,慢慢往前走。
陈煜闭上眼,知道自己可以像个装瞎的无赖小孩央求妈妈拖着自己,避开路上所有危险。
她对他有百分百的信任,信任他不会让自己踩到台阶,信任他不会对自己突发奇想的幼稚举动感到不耐。
一开始她选择靠近这份疯狂,只是出于市侩的算计——被一个人醉狂地,宗教般地迷恋着,自恋的她怎么能不得意。
她知道自己迟早也会被岁月摧残,变得衰老,变得庸俗软弱,年少奔跑时的风凝固成关于基金股票学区房的唠叨。
而在他眼中,自己是神明是整个宇宙。
那么她想永远存在于他眼中。
无法回到从前了,她已经彻底堕溺于他以爱为名、编织的蛛网中了,即使割舍身后一岸旁人选择的正常人生,即使明知这是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