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影斑驳,松针如凤尾交叠,一簇簇一团团压在枝上,远看去,就好似条条黑龙在乌云里乱舞。
“嗯?这是什么味道?”鼻端飘来一股淡淡的药味,前段时日闻惯了,差点没留意,只是这似有若无的药味又与薛支身上的不同。
她放眼望去,发现这座松林很是奇特,远处林荫翠绿,近处却乌压压一片,松树的针叶全都是黑色的。
“莫非这是座黑松林?不对呀,就算是黑松也是树皮黑,没道理连枝叶也一并黑了……”她摘了一束拿到眼前细看,又凑近闻了闻,纳闷道,“果然有股药味,怪异怪异,江东的树木跟别处的不同吗?”随手丢了松针,拿出路观图比照,这片松林应该就是浮屠众生后山的猴子林,她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上了人为开辟出来的林道,又见两旁的松针由黑转回翠绿色,一座林子里有不同树种倒常见得很,她也没多在意,顺着小路扬长而去。
大松林外连着条山路,善缘随山路而行,下了坡底走不到半里,远远望见一簇房子,看来是个小村镇,她进去穿街走巷,来到一条小河前,只见几条渔船在河上往来穿梭,妇女们三个一团,两个一对的聚在岸边敲打衣服,独木桥上,提着花篮的姑娘们一边唱着小曲儿一边洒下鲜花,有三两个年轻的渔郎也跟着吼一嗓子,清脆婉转的吟唱与沉厚嘹亮的歌声像在较劲,又像是在迎合彼此,你一句我一句,对的是恰到好处。
善缘哪里见过这般光景,一时瞧的愣住了,正出神间,听得“啪啪”两声,一个声音吆喝来,“那位美丽的小姐,来尝尝新鲜的大红梨。”
善缘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蹲着个细瘦的少年,满面污垢,全身油腻,歪戴着一顶乌黑的抓角儿头巾,把外罩褪至腰间,露出里头的圆领半袖凉衫,裤管卷到膝上,套着一双不合脚的大草鞋,颇有几分泼皮的赖样。
只见他从身后的板车上捞过一个大红梨子,对着自己扬扬手,拎起两片梨花木板敲的连连作响,扯嗓子唱道,“宝葫芦宝葫芦,红酥皮儿白玉心,吃一口,爷们儿肚里燥火清,吃两口,大姑娘面皮白又细,吃三口,爷爷姥姥蹦得高,若是吃它一箩筐,癞蛤蟆也能成神仙!”
善缘听了,乐的哈哈大笑,“小哥,想诓人买梨也需套个好听实在的唱词儿,且不说癞蛤蟆吃不吃梨,就是吃,也吃不了一箩筐,这梨只一个都比那蛤蟆大了,不把它撑死才怪!”
那少年听她拆台,也不生气,笑嘻嘻道,“撑死可不就能成神仙了?俺可也没讲错呀。”
善缘最喜欢这等脾性的人,一蹦三跳颠到板车前,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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