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可属实?”
善缘被她盯住,凉气从脚底心一直爬到头顶,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她想编点好听的说辞出来,却发觉脑袋突然变得不灵光,由于猜不出对方的心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能让她满意,一时无言。
薛支轻道:“照实说便可。”
善缘咽了咽口水:“回道主,的确是这样,是我告诉大哥实情,否则到现在他可能也还是被蒙在鼓里。”
戮天行微一颔首,视线又调回薛支身上:“你叛出,只是因为至亲血仇?”
善缘心道这说的,好似至亲血仇根本不值一提。
薛支淡然道:“确实有此因素。”
说的也是轻描淡写,善缘汗颜,她以为一提及血仇,必然是横眉怒目、对天宣誓不报此仇枉为人子的壮烈场面,可见说书的都不靠谱,但眼前这番对谈,也未免淡定的过头了……
戮天行喝了口茶,又问:“还有何更值得你叛出的理由?”
“贫僧之所以会为宗院卖命只是为了求生,若能摆脱这层束缚,自然好过一生受制于人,再则……”看了善缘一眼,眼中含笑:“在舍妹的尽心尽力之下,贫僧已与同门反目成仇,事成定局,不由得我不叛。”
“你说的求生所指何意?”
“贫僧体内埋有血毒,依靠缓释毒性的药物来延命。”
“也就是说,你已找到解方?”
“虽尚未确定,的确找到一线生机。”
戮天行侧头略一思忖:“道清观可有你所需要的一线生机?”
“有。”薛支顿了顿,与善缘相顾一眼,续道:“辟魂骨,也就是贵派师祖的遗骸。”
直到此时,戮天行的面色才略有变化,但那些微的惊讶也只是在眼中稍纵即逝,随之是一阵沉默,眼神又变得幽深难测。灵珠在后方,侧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善缘,面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还好这种迫人的沉寂并没有持续太久,戮天行轻吐了口气,缓缓问道:“知晓真情,接下来你们是想复仇亦或另有打算?”
血仇、私怨这都是个人的事情,善缘总觉得以戮天行的身份应当不会过问这些,但现在她问了,也就是说,他们的选择对她有影响,也就是说——能否出借辟魂骨,还有商榷的价值?
善缘连忙屈肘捣捣薛支,眨眼示意,心想道主说不定在试探他对佛宗院的敌意,对于辟魂骨一事不直接表态,就代表有可交换的筹码,这是个大好机会。
薛支却道:“若无足够的保障能够全身而退,贫僧自不会作此奢想,若能解开血毒,平淡度日也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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