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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经意地打探着:“善渊,我是不是该见见你的生父呢?”善渊神色凝滞了几秒,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见总归是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他很忙的,以后我会安排机会,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再多问也问不出什么,只好无奈作罢,心不在焉地跟着他四处游荡。
匪所思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诺大的餐桌就只有我和善渊两人相对而坐,其他人低头垂首站在一侧,噤若寒蝉。空旷、压抑的氛围缺少了许多生气,饭菜再美味似乎也没什么胃口,我不自觉地怀念起昔日满满一桌人用餐的光景,无拘无束,谈笑风声,终归还是人多抢着吃才有味道。再说了,我又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现在除了善渊,也找不到别个愿意同我言语,便对善渊提起想去看看莲依和爱德华,他们还不知道我来了上海呢。
善渊面露难色,迟疑了许久,显然不愿我出门,但最后还是应允了,说是明日接他们过来吃饭。我却是一刻也等不了,恨不得立即就见到他们,又磨着善渊吃过午饭就带我过去。他没依,叮嘱我下午好好陪着他休息,哪里都不许去,我只有作罢,不过多了一丝盼头,精神大好。
第二日,爱德华和莲依果然来了,我满心欢喜地迎接着,莲依也开始尝试时髦漂亮的洋装,还烫了头发,看着不比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差,我几乎认不出她来,可比我那张蹉跎的脸娇艳十倍不止,看来爱德华待她很不错,他俩总算圆满了。
我拉着他们不停絮叨,爱德华依旧风趣幽默,在他的感染下,莲依贫嘴的功力见长。善渊静静坐在我旁边,微笑着听我们高谈阔论,并不加入,目光一直流连在我身上,带着丝丝满足。每次说到兴头上,三人不免开怀大笑一番,善渊还是笑得极内敛,似乎在压抑着自己,又似乎有重重心事,总之,我猜不透他就是了。直到爱德华和莲依说起要在教堂举行婚礼,他才提了兴趣,商量着我们也一并办了。
说办就办,接下来半个月,善渊为了我们的婚礼忙碌着,订礼服,安排场地,不让我操一点点的心,全部自己一手经办。结婚戒指我们本来就有一对,我的被善仁偷走,善渊的还保留着,他让人照着他那款又定做了一枚女戒,顺便连丢了的樱花耳坠也一起补了给我。
筹备妥善后,在圣伊纳爵主教座堂,即天主教上海教区的主教府所在地,两对新人从堂身上颇似轮盘状的十字架下穿过,曳地白纱裙,簌簌滑过鲜艳的红毯,两边铺满圣洁沁香的百合,头顶七彩玻璃穹顶,静谧柔和的阳光穿透彩色玻璃,在四人身上洒下最神圣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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