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朔拿起给顾清渠准备的筷子,夹起碗里的荷包蛋,晃了晃,往顾清渠的嘴边凑,“这是院子里的老母鸡下的蛋,营养好,爷爷特意给你留的,你看他的面子上把这个吃了,别回头真给自己饿坏了。”
这是亲自上手准备喂食了?
顾清渠如临大敌地往后挪了半寸脑袋,他显然对周朔的此番举动没有心理准备。
吓得。
周朔看见顾清渠的反应,眉头一拧,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脑残举动,这一晚上尽遭雷劈了。
“那个……什么……”周朔那只悬在空气中的手一时进退两难,只能厚着脸皮给自己找台阶下,“想吃冒热气的东西自己去厨房,我不伺候你啊。”
荷包蛋不好夹,握筷子的手法和力道过紧或者过松都容易鸡飞蛋打,顾清渠眼看周朔的手要抽成鸡爪子,却硬是给自己摆了个玉树临风的造型。
挺可爱的,顾清渠心想。
沾在荷包蛋上的汤水缓缓往下落了一滴,正好落在顾清渠的睡裤上了。
油渍不好洗,顾清渠装模作样地啧了一声。
周朔捏在手里的筷子一抖——完犊子了!
就正在这时候,顾清渠歪了歪头,他用一个比较合适的角度凑了上去,舌尖一勾,把那荷包蛋勾了下来。顾清渠一点儿不嫌邋遢,他懒得用筷子了,拿手捏着荷包蛋,一口一口,吃得倒是挺斯文。
周朔嘴角抽了抽,他垂着眼皮默不作声地收回手,可眼珠子没地方放,只能胡乱飘着,飘到最后,落在顾清渠书桌的书上,他看不懂那上面的字了,跟天书似的。
周朔脑子里乱,还心虚。
顾清渠也不看周朔,他自顾自地吃完了,找了快帕子擦干净手和嘴。
“行了,我吃饱了。”顾清渠说。
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