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还是顾清渠。
这回周国盛不干了,“你怎么能花他的钱!”
周朔料到周国盛是这个反应,“爷爷,我会还他的。”
“累不累啊!我这里有钱,你不用还我!”
周朔大概踩到了周国盛的底线,老头子倔起来油盐不进,可周朔就是不肯收钱。两方僵持之下,弄堂外传来零零碎碎的动静——周老二回来了。
周国盛吓了一跳,周朔倒是冷静,眼疾手快地把存折塞进周国盛的裤兜里,“爷爷,快回屋吧,不然这钱得鸡飞蛋打。”
周国盛毫无办法,只能妥协了。
周朔懒得跟周老二说话,这对冤家父子擦身而过,谁也不认识谁。周老二气不过,喷了一口唾沫,破口大骂不孝儿子!
其实周朔想让顾清渠把自己送到学校,矫情也好舍不得也罢,他就是想跟顾清渠多待几天。顾清渠拒绝了,他的态度又淡了回去,说忙。
周朔嗤笑,“清渠,你的忙是按我的需求来的吗?”
周朔不置可否。
火车要开了,顾清渠亲自把周朔送上去,他目送火车离开,四顾茫然,心里压着一块石头。顾清渠喘不过气,什么都不想做,他打电话到单位请假,放下电话却不知道去哪儿,于是兜兜转转,顾清渠又回到了车站,他望着火车离开地方向哀叹——
无论何事终会迎来结局,不管好坏,命运驱使下的情难自禁也不过是时间的过客。
顾清渠在车站坐了一天,坐到天黑,他起身回家,也下了最后的决心。
周朔的大学生活很顺利,专业是兴趣,身边朋友志同道合,他们聊得来、玩儿得开。周朔因地制宜,在人群中可以性格外放,半个月时间就混成了班级里的老大。但周朔心里藏着事,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深很重——
顾清渠单方面对周朔失联了。
周朔半个月给顾清渠写了三封信,全部石沉大海,他没收到回信,于是试着给顾清渠打电话。可周朔迷惘,他该跟谁找顾清渠?周朔问过周国盛,周国盛搪塞自己腿脚不便,出不了门,顾清渠最近也没来过。
找周安言?这太奇怪了。
这时的生活车马太慢,思绪便会没有着落。
周朔心里越发不安,他像是在手里握了一把流沙,攥得越紧流得越快。顾清渠就是流沙,那种清楚能感受到的失去让周朔心慌意乱。
离国庆还有半个月,周朔等不及了,他必须回去一趟,可火车票没那么好买。心急如焚之时,周朔收到了一笔钱,不多,就八百。
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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