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朔捏着小棒子逗八哥,八哥对他生分不少,不骂人,也不嘲讽了,挺无趣的。
“爷爷,”周朔顿了顿,说:“我回来看姜老师。”
周国盛一愣,“姜老师?他怎么了?”
“走了。”
老年人之间存在共情,一种命不久矣的共情,他们不算惜命,但乍一听到这种消息,唏嘘中也带着上一点悲凉,代入感很强。
周国盛久久不说话,再开口时嗓子嘶哑,“哦,怎么走的?”
“生病了,自己不注意。”周朔漫不经心地问话:“爷爷,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行。”
周朔问:“去医院检查过吗?”
周国盛讪笑:“没有,费那劲干嘛啊。”
周朔不赞同这话,但也没多说什么,“爷爷,有空还是去一趟医院,让大伯陪你去。”
他突如其来地关怀让周国盛心潮起伏,喉头一哽,差点哭了。
“好,我去我去!”周国盛问:“你晚上吃饭吗?我让你大伯也回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不吃了,”周朔放下逗鸟棒,“我买了晚上的火车票,要回学校了。”
周国盛失落,说哦,他还想问几句周朔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钱够不够用,可周朔已经走了,他还是不愿意多留一会。
周朔站在门口,在周国盛视线偏角的位置,他驻足许久,最终抵不住内心翻涌的挣扎,他鬼迷心窍地抬起头,看着原本顾清渠的房间,这一眼,他心中怒气再次徒然飙升。周朔咬碎了后槽牙,狠狠地收回目光。
所有一切对周朔来讲无一不是难过。
我凭什么心软!
周朔这样想。
周国盛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他惆怅,担忧自己的身体。老头最近确实不舒服,肚子那块隐隐作痛,能忍得住,不在意的时候会忘,但近几天疼痛时间越来越长。周国盛不在意,一个人到了这个年纪,他不敢在意这些。
还有一件事。
周国盛昨天梦见顾长军了,没来得及说上话,他被吓醒了。周国盛以为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还带着一点羞愧。
两天后,周国盛去了趟医院,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一个人带着存折过去的。
检查结果不好,周国盛肚子里长了颗肿瘤。
周国盛魂不周舍地过了一个星期,报应这个词已经在他脑子里扎根了。
半夜三更,周国盛惊出一生冷汗,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恐慌地看向四周——顾长军又来了!
周国盛心悸难捱,他费劲把气喘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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