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打小演技就好,从前在谯家的时候,因为好吃懒做,没少惹她爹娘生气。她爹一鞭子抽过来时,她便哭得楚楚可怜,一张小脸挂满泪珠。她娘就心软了,跑来把她抱在怀里护着,不让她爹打她。
屡试不爽,因而谯知微的眼泪练得已经能说掉就掉。
谢玉冷冷打量着低声啜泣的谯知微。她一双杏眼水光盈盈,沾湿的睫毛在闪着光。豆大的泪珠滑过脸颊,顺着她那小巧的下巴滴到衣襟上,像一朵朵白梨花。
谢玉讨厌看见女人哭,更贴切地说,是讨厌看见一切起伏激烈的情绪。在他看来,易哭易笑的都是心不沉静之人。这般形容,在大事之前,又如何能做到波澜不惊?
况眼前这女人哭起来更邋遢了。脸蛋艳若桃李,轻浮得让人不愿直视。微风吹起她一缕耳畔的发丝,黏在她湿淋淋的脸上,跟瓷人儿上的裂痕似的。
她的衣衫上有泪痕,有水渍,她的裤脚和那双旧鞋简直惨不忍睹。想必她现在也难受得很。
她看起来不像是谢府的上等婢女,倒像是个长在勾栏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