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间,我似乎已在这黑暗中摸索百年,待到眩目的光芒突兀地砸中自己时,我沉沉睡去的心立即被它所震慑。“唰”的,我睁开双眼。轻微的眩晕过后,我习惯性地环视起四周,突然,目光在触及那朱阁,布帐,铜镜时脑中霎时一片空白。然后,我彻底清醒过来——在这个穿越之谈泛滥的年代里,我竟也离奇地经历了时空的迁转。
轻轻地揉揉微微发胀的后脑,我不可置信的触摸到了两条长长的发辩,低下头来,惊讶也化成了一抹苦笑。身上所有象征现代文明的衣物早已被一袭明艳的旗袍所替代。银丝粉线交织铺陈的锦缎上挨着细密的针脚,开出大朵大朵葳蕤幽雅的玉莲,孤傲而又不失明丽。我有些茫然地抚过那朵朵高傲的白花,丝滑柔软的触感早已细细地荡漾在指间。
当我正不知所措地旁观着这份时光突如其来的馈赠是,那有些破败的屋门忽的“吱呀”一声推开。许多年后,我都清晰地记得这一个声音,正是它,将我在清朝冗长而又坎坷的命运之幕无情地拉开。
透过门缝,一个只梳着梭子髻的满族女子踩着花盆底,忽促地向我走来。靠进了,她的身上穿着一套淡蓝色旗袍,纤细的身影未免有些单薄,对襟的花盘扣微微敞着,露出修长白皙的项脖。两只细长的单凤眼眸中夹杂着几缕鲜红的血丝,显得憔悴而阴郁,微蹙的月牙眉隐现出几分沧桑。
见我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担忧和困惑,她走过来坐在床边塌上,紧握住我抚在旗装上的手,她指间那几处硬硬的薄茧硌得我生疼,但内心却因此涌生出一种舒心的感觉。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眼中闪烁的迷离,有些拘促地说道:“你自山上摔下来,后脑撞起了一块不小的血瘀;大夫说你可能会有些迷糊,但调理一段时间也就无碍了。”说完,她勉强笑了笑。也许只有以失忆为名,才能应付穿越以后的种种难堪吧。我略微点点头,那妇人的目光略微柔和下来。
“舸纾;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飘忽而来。
我点点头。
“那你……”
彼时的我,已处在了伊尔根觉罗的府邸。
刚刚那个妇人的身影在我的脑中不断回放;她要我叫她瑜姨。
我回想着她的眼神;她的话语。
“你;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她的眼神里透着三分欣喜;三分无奈;三分迷茫;还有一分哀怨。她笑了笑;无助地看向窗外。
“瑜姨;嗯,你认识我吗?”
“嗯”,她顿了顿,“你5岁的时候,溜出来玩,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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