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视网膜和肝脏移植。每次都是吴禹諍通知我,我被迫接受这个事实。
「又坏了。」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出,我紧紧握着房门的手把,不清楚「又坏了」是什么意思。
「你爸的身体对那颗肾脏產生排斥反应,最近又尿出了血尿。」
吴禹諍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懂,可是拼凑成一句话,又让我恍惚到什么都弄不明白,「吴叔叔……器官移植不是儿戏,您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怎么可以用一种极度淡然、不在意的态度,讲出「又坏了」这三个字?
「攸关于你爸的每个决定,我都很慎重。坏了就坏了,换新的就好。你也别太紧张,我会安排好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您安排好就好,是--」
「我知道吴净大概跟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对我有些偏见。但我不在乎,除了你爸之外的每个人,我都不在乎。所以,坏了就坏了,换新的就好。这颗坏了,我就找更好的、更新的给他替换。这样,你懂吗?」吴禹諍打断我的反驳,直接撕下他所有的偽装。「我不想和你扯皮,我只想让你答应。」
「答应……什么?」
「答应,把你的肾,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