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颚间,又把青渊剑离近了几分。
“可惜了...十四州锦衣卫全数被本王下了诏狱,即使燕停身手了得逃了出去,便也别指望他一己之力能助你逃脱升天。”
朱鸢心中一颤,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散去了。
金云靴紧随着踏地而来,冰凉的手指衔着她的小脸,欲与其缠绵落吻,却被女子厌恶躲开,空留他一双手停滞在此。
曾经看她总是温柔娴静的叫他一声夫君,事事有回音,件件有着落,可如今这双清澈的眼睛里空空如也,邵元蘅心里生了些不可抑的烦躁。
“还戴着呢,阿鸢。”
他望向她头顶的黛紫鸢尾簪,那是她随他第一次班师回朝,正遇她生辰之际,偶遇脂粉铺子,买回的小物件。
“夫人,大明宫中金匠数百,如此廉价的簪子,配不得殿下。”
可她还是笑着别入青丝中,眉梢眼角温柔如水,那最惑人的澄澈比得过世间所有的清泉。
“郎君相送,何以论贵贱。”
大军归京,雪漫金陵,他亲自抚上她的发簪,皑皑白雪,寒梅着花,那是与她相处不知多少次,心里忘记片刻仇恨,只想着与她相伴永远。
真心吗?
自然是有的。
可他贪婪至极,这江山要覆,真心也要。
朱鸢带着簪子的目的只有一个,若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锦衣卫争得多一分赶来的机会,容儿便就还有救。
若说怀念,她从未想过。
从他将她囚在东湖之时,就已破碎了。
如今看来,仇恨深种,想让他放过朱氏,难于上青天。
若照他所言,锦衣卫在编五千六百人下了诏狱,只逃出来燕停一人。
天要亡我朱氏...势不可挡...
只是这般想着,身后传来重重声响,她应声回头,正对上来者的目光。
那人手中的绣春刀仿佛寒夜冰峰,十步一人,血水积攒在宫檐不知流向何方。
男子玄色的云锦上龙首鱼身,蟒衣如像龙之服,与那至尊所御袍甚是相同,但少一爪耳。
杀气蓬勃的眼里唯见死尸,却在与朱鸢相交之时,飘了一层白霜,抚平了那清冷面皮之下的铮铮反骨。
“燕大人的武功果然在这世间罕有敌手,竟来的如此之快。”
邵元蘅说一句,燕停向前迈一步,淋淋鲜血从刀尖滑落,却阻挡不住他走向她的步伐。
他本就是亡命之徒,鸿门也闯,苦海也跳,仿佛血流不尽,不求在这人间落得个完整。
论武艺,邵元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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