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宫中曾发生一场动乱,究竟是何原因已经无人敢提及,只是这场动乱不久之后,先帝暴毙,魏王造反。那场动乱波及范围之广,大概是我大夏建朝以来绝无仅有的,我的母亲锦嫔就是在这场动乱中莫名地失去了性命。”纵然容禛神色淡然,陆徵依旧从他眼中看出了一丝悲哀,“我幼年非常得先帝的宠爱,但我的母亲对我的感情却是淡淡的,可是在她临死前的一个晚上,却非常反常地将我留宿在她的寝宫,当时我已经六岁,早已在宫外开府,照理是不能留宿宫中,我的母亲一向谨言慎行,想来她对自己的命运也有所预见吧。”
容禛顿了顿,似乎回想起了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她在宫中并不算受宠,也从不去争什么,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人会来杀她。我的母亲死后,我的境况一度有些难堪,所幸我幼年曾得皇嫂照顾过一阵子,她对我向来多一分关照,只当做自家子侄看待。只是当初魏王叛乱,我的几个兄弟也参与其中,当今对我们始终有所防备。为了卸下他的戒心,我只得装作是不学无术的样子,可久了,我却当真有些沉迷其中,直到皇嫂临终之际托人给我带了一封书信,信中言明我母亲之死还有内情,并让我远离京城。”
“这一封信犹如当头棒喝,我忽然就知道自己所为不过是虚度光阴,恰逢北疆战事起,我便向当今请战,这一走就是十年。”他闭了闭眼,似乎有些自嘲,“可笑我那么多年都没有看透,如果将自己的命运交由他人,我这一生也不过就是一活在枷锁中的囚徒而已,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方才能维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容禛看着似懂非懂的陆徵,轻轻一笑,将脸上的愁绪扫开:“不管你想要保留柔软的心肠,还是你所追求的公平正义,都需要足够的力量,而你现在所纠结的这些,归根到底,不过是你还不够强大罢了。”
如果是从前,陆徵或许会反驳他,可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也并不是当初那个过于天真单纯的孩子了,虽说并不是拳头大才是真理,但很多时候,没有足够强大的拳头,是没有办法捍卫自己的真理的。
容禛见他已经明白了,才道:“行了,不说这些了,案子既然已经破了,之后的事情自然有县尉可以处置,我们还是早些出发,我估计朝廷的援军应当也快到了。”
陆徵应了一声,虽然还有些挂怀,但心情可见是好一些了,他便直接出去收拾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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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陆徵离开,青鸾才又重新进来。
容禛收起了脸上温柔的表情,恢复到了平常,问道:“援军如今到了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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