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看到幽暗如夜的浓密丛林,太阳被高耸的杉木林遮挡在外,内里静如深海,无雀鸟蝉虫的叫声。耳鸣传来空洞的,像女性的呻吟在耳膜处忽大忽小地像唠着一首似曾相悉的歌。感觉颈背处突被人轻轻吹了一下,浑身打了个冷颤。明知道身后有肉眼可能看不到的东西存在着,条件反射之下纵然回首。近距离凝视着自己的东西貌似爷爷的第七任妾士。她姓名不详,来源地不详,年龄听说死时才二十三,上吊当日是农历三月初三。爷爷比她年长三十三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苍白得像白纸,深陷在眼框内的那双眼睛,不像在凝视她面前的我,也不像活人拥有灵气。
小姐,你到底在看什么呢?一股幽香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妾士美女身穿血红色长袍。一般女鬼都是长发披面,狰狞面目地想吓死人那种表情的。眼前这位妾身小姐则是朋克时尚的板寸短发,耳朵有起码钉着七到八粒闪亮的真也好假都漂亮的耳环穿过耳朵边缘软骨的洞上。她还有一个鼻环穿越她的鼻孔。期待着她突发的七孔流血和举起双手捏着我瘦弱的脖子,但始?她都是浮在半空,没有什么突然吓死我的举止。毫不惊悚的恶梦。有违所谓恶梦的基本型。
她缓慢地以每分钟向我靠近一公分的前进速度。五分钟后她的鼻尖触到我的鼻尖。感觉到她鼻尖的寒冷如冰雪。大脑被完全操控是一种恐怖的感觉。嘴巴开始不受控制地被强逼张开。斗鸡眼下隐约瞅到她也缓慢地张开她薄薄而性感的樱桃小嘴。全身被僵化在她面前。感官和浑身细胞也百分百清醒地感受着这“被鬼压”的内心恐惧。
原来缓慢才会让人一夜白发,让我仔细细味每个细小环节所带来大脑里产生的无法抗拒的惊骇感。延续这种心跳三百下的近距离给我目睹她眼睛里反影出整个她自杀过程如看恐怖电影,但不可捂眼或闭上眼睛。接着感觉到她如冰棍般冷冻的舌头缓慢地伸进我的口腔内…缓慢地进入喉咙,感觉到缓慢的窒息感是她的舌头进入食道接着抵达胃部…肾…大肠…膀胱…。然后从她瞳孔里看到自己肠穿肚烂吊在一棵大树上。样子像极爷爷的那张白脸…。
麻木的四肢和清醒的神经状态。看到妾身美女舌尖从我的心脏处缓慢地破茧而出,舌尖挂着被戳穿正在滴血的我的心脏。想大叫但嘴巴被她的嘴巴所密封。她双眼翻了两翻的白眼后,眼球在那双骷髅黑洞内收缩退后到她大脑后面无限远的地方。那空置的小黑洞内有一双像蜘蛛的漆黑色眼球缓慢地霸占那两个黑洞,逐渐凸出眼框外,变得巨大无比地瞪着什么。里面空虚得像面镜子,无法看到眼球里面有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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