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清嗓子。
他立即放开妹妹,护在她前面,生怕她挨打。从黑暗里走出来的是剧社的经理人金爷,他才放了心。
金爷穿着几十年前的夹棉长衫,双手背在身后:“去吧,你们师父起了。”
昏黑的走廊上,他们一前一后的进了亮了灯的房间。怒吼咆哮着的风,一入室内变得呜咽。
师父靠在一张铺了羊皮的太师椅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拨弄杯盖,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位徒弟,不紧不慢地问:“一大早为什么叫你们二位来?”
他仰起脸,眉眼浓俊,而因高挺尖尖的鼻,有几分清隽,认真回答道:“今天我和师妹去外面唱堂会。”
师父看向女徒儿:“那你说,是去什么人家里唱,又是为什么请这一班戏?”
她本盯着师父靛蓝色的裤脚,被师父一问,才慢慢抬起一张芙蓉面,神色懵懵地答:“去陈先生家里,陈先生的母亲过七十五岁生日,请我们去唱戏。”
师父的脸上越见不愉,将茶杯重重放到一旁的桌上:“你不糊涂啊?那穿成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鼓成球的衣服。他正欲为妹妹开脱,她却轻声说:“冷嘛…今天真的好冷呀,师父。”
师父厉声呵斥:“冷?香港再冷,还能冷死你?你穿成这个样子去陈先生家,伤的是谁的脸面?你们生在南边是命好,我们小时候冬练叁九,结了冰也穿单衣!像你这样天一冷就畏畏缩缩,冬天还怎么登台?!”
他跪直了身体:“师父,是我让师妹穿成这样的。今天是去陈先生在新界的别墅,那里比市区要冷得多。师妹身体弱,以免冻病了打针吃药,也耽误练功。”
这时金爷双手拢在袖子里,缓步踱来:“诶,外面居然结冰了,恍惚间还以为几十年前在上海呢。”
她怕连累哥哥受罚,拉开了夹克拉链,一层一层的脱着衣服,脱去一件毛衣的时候,发出了“刺啦刺啦”的电响和闪光,她的头发也被炸开了,刘海根根竖了起来,神情却是认真的继续脱下一件。
这逗得金爷哈哈笑,师父则满意而不语,地上的阿良一脸关切忧心,不愿她再脱了。
“本来是该打的,量在你们要登台,这顿打且记下。”师父见她脱得只剩一件针织背心和一件衬衣,才摆了摆手:“行了。”
她冷得无意识的用双手互相摩挲手臂,低垂着头。
师父向金爷使了眼色,金爷便从一旁的架子上端来两件披风。
师父伸手抚摸了片刻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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