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一秒一秒如同一年一年走过。帝陵里越来越寂静,耳边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完毕!”不知过了多久,张佑的一嗓子把众人唤醒。
冯宁鼓足勇气看去,乙浑已倒在地上,铺在他周围的是他血肉,整个人白骨销立,闪着森森的冷光。
“娘娘!”张佑走进冯宁身边小声地唤道。
冯宁微微地点头,搭上张佑的手,用最后的力气走近皇陵。待到接触到墓上的山石,手掌上泛着冷意,心中却渐渐回暖。一下子跪倒,我终于替你报仇了,你看到了吗?也许这并不是你想要的,只是,我也只能如此!
无论为你,为自己,还是为了晗儿和曦儿!
封赏
拓跋晗只有五岁,就算再怎么天纵聪明,也不可能亲政。那道拓跋浚玩笑般留下的旨意反倒是发挥了它的作用,无论愿不愿意,冯宁不可避免的站到了这个国家的最高点。
拓跋晗身穿小龙袍,坐于高高的龙座之上。显得有些滑稽,难得的是他丝毫不露胆怯,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金殿上立着的群臣。
冯宁身穿厚重繁复的朝服,并排坐于拓跋晗身边的一把雕花金漆椅子上,面上挂着一幅盈盈的笑脸,让人如沐春风的同时却也与众人之间划开了一道长长的沟壑。本来在陆丽等人的奏则中虽请她临朝称制,但是也带了垂帘听政的意思。但是冯宁本身就不喜欢这个词,和这个行为。这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联系起葬送清朝的慈禧。何必要垂帘呢?透过帘子不是一样要见人,一样会被人见到。她临朝称制本就不是为了权利,本就是正大光明的事情。何必垂上帘子,在一开始就遮遮掩掩的,把明明白白的事弄得模模糊糊的。在她的坚持下,加之大魏带着鲜卑的遗风,也不太在意这个男女之别。于是冯宁如今就堂堂正正地坐于朝堂之上。
她淡淡扫视了殿下众臣一眼,还在窃窃私语的众臣瞬间变得寂静。满意又悲哀的一笑,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同。她也曾一枝山花笑烂漫,转眼间就莫名的叱咤九天之上。一步一步,身不由己,卷入无穷无尽的权欲之争中。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强的人。她喜欢被人宠,被人呵护,可以帮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但是命运却安排她的保护神们一个个远去。先是父亲,再是姑母。最后最痛最恨便是他。她发现自己抓不住渐渐逝去的年华,跌倒时也再也不会有人飞奔而来,痛彻心扉。悲伤哭泣,千呼万唤唤不回一个个渐渐暗淡的身影。只能自己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每走一步路的感受便如小时候读的童话故事里的人鱼公主,如同刀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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