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个园的主人是寧王的宠姬,江筠,江夫人。有多宠?跟侍卫偷情私奔被抓回来,情夫被寧王活生生折磨至死,她还依旧是个园的夫人。但是从进园以来,孙然却从未见到这个寧王最宠爱的夫人,直到被张嬤嬤带到这间刑房。
寧王摘着染血的手套,从另一间房间走了进来,解下江筠,把她抱到孙然面前。
江筠脸上一片惨白,双眼紧闭,浑然不似个活人,仅从蹙紧的眉头和微弱的呼吸能判断出她还活着。
「那孽种已经被本王拿掉了,你跟张嬤嬤从密道走,把这贱人抱回去。仔细着照顾,这贱人虽贱,但好歹是本王的人,本王还指望她给本王生个小世子,现在不能死,明白吗?」
孙然小心地接过江筠,只觉得这人轻得几乎都没有重量,仿佛一碰就要碎掉。
寧王轻蔑一笑。
「怎么,卵都摘了,还能被她勾引?」
孙然赶紧澄清,「属下没有。」
个园的日子比孙然想像得平静要一些,江筠醒来以后,表现得平静极了,既没有声嘶力竭地追问她那情夫的下落,也没有呼天抢地地悼念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即使寧王来了,她也没有对这个杀人凶手表现出丝毫的愤怒与怨恨。每天,她安静地被人叫醒,由人伺候着梳洗,进食,服药,休憩,她很少主动说话,安静地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对于这种怎么看都不正常的现象,园子里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奇怪,因为江夫人一直都是这样,安静、乖顺,除了寧王父女以外从来不主动理睬任何一个人,同时,她也不拒绝任何一个人,换言之,任何人都可以带走她,甚至跟她上床。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孙然才会做了太监,因为经过上次的教训后,寧王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男性踏入这个园子一步。
寧王每天都会来个园看望江筠,他很关心江筠身体的恢复情况,常常一边抱着江筠左摸摸右看看,一边听着张嬤嬤汇报江筠一天的情况。
「又扎了六只蚂蚱啊,嗯?还把手划伤了,本王准你把手划伤了吗?」
寧王吻着江筠的手指,语气不善地说。
「主人没有准。」
江筠的声音在颤抖。只有面对寧王的时候,她才难得有一点情的绪波动,但这种情绪往往都是恐惧。孙然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寧王用鞭子抽江筠了,有时候是因为江筠没有及时回他的话,有时候是怪江筠身体恢复得太慢,有时候是没有任何原因,可能寧王仅仅就是想打江筠了。
「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就把手划伤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干脆把手剁了,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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