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承义脆弱的神经。
「新娘子出嫁咯!」
「新娘子出嫁咯!」
「新娘子出嫁咯!」
午夜时分,一支送亲队伍敲锣打鼓地抬着花轿往漆黑的密林里走去,无论是乐器的演奏声还是送亲的吆喝声,都在原本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送亲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活计了,每年的七月半,他们都会往山里抬进去一个姑娘,献祭给山鬼大人,年年在新娘的哭泣声中张罗亲事。然而今年,花轿里却反常地没有什么动静,送亲的人也没怎么多想,或许今年是个胆子大的姑娘呢?自己还是快快把这桩催人命的差事了结掉,领了工钱赶紧回家吧。
送亲的伙计们急着回家,不等迎亲的山鬼来,就脚底抹油了。新娘端坐在轿中,辨出他们已经走远,便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藏进袖里,接着取出了放在胸前的两个大馒头,啃了起来。就在他吃完第一个馒头的时候,外面有了动静,呵,原来山鬼还不止一个吗?
新娘循声掷出另一个馒头,只听哎哟一声,外面分明就是人。新娘顿时火气骤起,一把掀开花轿帘子,阔步走了出去——
轿子外哪有什么山鬼,只有几个肥头大耳的大老爷带着好些个狗腿子掛着口水色咪咪地巴望,旁边站着村里的村长。
为首的一个老爷腆着肚子,厚顏无耻地问道,「你是谁?我们挑中的姑娘呢?」
扮成新娘的赵承义金刚怒目,「小爷是你们爷爷!」说完抽出匕首攻了上去。真不知该说赵承义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该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家门都不报,仗着自己武艺还行,就直接开打了。不过这也是赵承义的一贯作风,在这瀟湘地界,除了父王母妃,就是他最大,报上家门就没得打了。
赵承义以一敌十,打得正酣,没有留意週围的变化,等他放倒了最早冲上来的三四个狗腿子,准备叫剩下的都一块儿上时,这才发现围在旁边叫嚷的那群人渣都不见了!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寂静了,弥漫着浓浓稠稠的血腥味,跟湿湿冷冷的水汽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张黏黏腻腻的血网从四面八方罩来,叫人无处可逃。赵承义屏住呼吸,紧握匕首,机警地关注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武人的直觉告诉他未知的危险正在靠近。可是,夜安静得可怕,没有一丝风,只有越来越浓厚的血腥气味,黏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把人逼出一身冷汗。
毫无疑问,空气中的腥味昭示着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残忍的屠杀,而能在短短片刻便让那么多青壮男性尸骨无存,在赵承义浅薄的阅历里,还不知道有什么人可以这般厉害,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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