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不知觉的情况下发生的,没有痛苦亦没有悲伤,此刻却是第一次真正近距离地接触死亡,第一次与没了气息的人站这么近。又是这样一种恐怖的表情,只觉一股凉气从脚跟冲到了头顶,冲的头皮发麻,像三九天被丢进了冰窟里,身子不由自主地打颤,幸好被君宇泽从一旁架住了才没瘫下去。忙闭紧了双目,再不敢朝担架上多看一眼。
君宇泽紧锁着眉目向两名护院挥了挥手,护院会意,快步将担架抬走了。又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姚菁莹,想想,朝小厮吩咐:“先送她回去。”
小厮也觉得姚菁莹快撑不住了,点了点头,正要从君宇泽手中接过,姚菁莹却紧紧抓住君宇泽的手腕,摇头道:“不,我不走”
君宇泽面色一沉,似有些生气了,“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快回去。”
说着要把她推给小厮,姚菁莹却紧抓着不放,开口时已有了哭腔,“算我求你,别让我一个人回去,我害怕……”
不是逞能,是害怕,更是依赖,仿佛只有被君宇泽扶着,只有在他身边,心头那股子恐惧才能略消一些。
君宇泽望着那张泫然欲泣的面孔,有了一瞬间的呆愣,这张面孔的主人曾为了不在他面前丢脸,到醉香楼要菜来证明她会做饭,躲开他的吻来提醒自己不是苏晓媚的替身,接下流香居的生意来证明她可以不靠君家养活,因做掌柜遭了挤兑也咬牙不说,不吃他喂的饭,坚持一个人回娘家……
这一切的一切,似打从一开始,这女人就有意无意地跟他较着劲儿,而君宇泽自己也在无所察觉的地方习惯了,面上跟姚菁莹较真儿,暗里则能帮就帮一把,只是从不说破。姚菁莹大概也从未曾像现在这样,明确对他说过“害怕”俩字,明确表示离不开他。
轻叹了一声,内心五味杂陈。“那进院以后你在屋外等着,我自己进去?”
君宇泽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放温柔了些,第一次试着用商量的口气与姚菁莹对话,而不是祈使。
“不”姚菁莹坚决摇头,虽已从婷玉的表情里预知到事态的可怕程度,与其等君宇泽进去,自己在外面胡乱瞎猜,还不如跟他一起,她已经在潜意识里把君宇泽当成一把保护伞,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