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省省会的机场,广播正催促着第十三登机口的旅客登机,一男一女排在队伍最末尾,他们的外形出挑,引得不少人频频望来。
阮梢大喘着气,手扶在赵谟小臂,“早知道时间这么赶,就应该买下一趟航班。”
差点就停止值机了!
他们连夜从草原开回省会,车寄放在赵谟朋友那里,几乎没合眼就跑来机场。
飞机上,阮梢靠在赵谟怀里,睡得昏天黑地,昏暗中赵谟眼神略有些浑浊,红血丝遍布,将她搂得更紧。
他的心高悬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阮梢是他认定要过一辈子的女人,他也一直将劝她答应治病为己任。可真到这个时候,近乡情怯,他开始纠结,任何手术和治疗都是存在风险的,没有人能保证手术一定成功,病人能完全康复。
这就是一场豪赌,赌的是爱人的生命。
他的灵魂从踏上返程路就时时刻刻受到煎熬,一刻不停地自我怀疑和反省懊恼:或许阮梢想的是对的,她放弃治疗只想体面的离去,而不是将命赌在手术过后逼仄的病房中。
他何其自私,不想她死去,执意留她。
她真的愿意吗?也许他从最开始就应该扮演好她最后旅途中的消遣,哪怕是作为一个过客,只要她快乐就好了。
冰凉的手搭上他的眼皮,阮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她抬手盖住他的眼睛:“是我自己选择的治疗——”
“我想试试,想活下来。”
活下来陪你。
在被送进手术室的前几分钟,阮梢仍拉着赵谟的手,偏头对他道:“别担心,等我出来。”
阮梢让他低头,亲了亲他。
赵谟眼角湿润。
她笑了笑,抚上他的眉梢,指尖滑过他紧锁的眉头,试图抚平,“出来后,也要陪着我,我也陪着你。”
赵谟点头,低声应了她,
手术室红灯亮起,赵谟的心突然抽痛起来,他呼吸困难,高大的身躯站不稳,扶着墙倒在走廊的座椅上。
周遭的声音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凝重深沉的心跳,脑中嗡嗡地响——
“先生?您没事吧?”
“先生?”
护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
护士点点头,“家属可以去休息区等,那里还有免费的热水和糖水。”
赵谟坐在原地,静止如同雕像。
一整个下午滴水未进,他嘴唇干裂,值班护士给他倒的温水,已经放的冰凉。
“他在等谁?”值班台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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