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尘羽在玩什么花样,顺便开始攻心之法。对待一个封闭内心的人,一个刻意不去奢求的人,必须想办法打动他,不择手段。我裹了一件黑色的狐裘,没有大大方方以主人的身份去松竹院,而是与影卫一起,跃上屋顶,先暗中窥探一番。
影卫所言不假,顾尘羽此时此刻的确是在打扫回廊。他身上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这是明显的旧衣物已经洗的发白,裤长不过膝,袖子露着手肘,左衽无领草绳系在腰间,四面透风,裤脚袖口都豁着口子尚未及缝补。
不过这套衣物比起当初他那件仅能*的破裤子,已经是齐整了许多。我早有吩咐除去他的脚镣,所以现在他能悄无声息地做事。他跪在回廊的青石地上,身旁放了一桶水。因为天气寒冷,木桶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
他的双手冻得通红,人却一丝不苟地用抹布一点点擦拭地面,甚至将砖缝中那些经年的积尘都一一弄了出来。每一块经过他如此仔细打理的青砖都光洁入镜,堪比宫中那些一尘不染的殿堂。而这里只是一座闲置已久的院落,平素我根本不来,就算是我经常走动的回廊,也从没有让人如此仔细的洒扫。
我一向都不太看重这种细节,院子啊廊子啊,经常让人踩的地方风吹雨淋的,擦了还会脏,只要没有藏什么害人的机关,何苦难为下人?我现在开始怀疑,管事是受了丽娘的教唆,故意留了什么难题,整治顾尘羽。
丽娘对男人,尤其是长的好看的男人,总怀有一种莫名的恨意。有的时候我开玩笑,问丽娘会不会背地里也恨我,她却不屑地说,我的长相在她眼里与美男子还差了几分。按照丽娘的审美,顾尘羽显然应该是达标的。
我望着顾尘羽伏跪劳作的背影,脑海中再次浮现他的俊美容颜,心神恍惚,便以传音入密交待影卫道:“你换身日常衣物,现身如此这般……明白了么?” 影卫对于我的奇怪吩咐不敢像侍卫那样有任何质疑,事实上他们多是出身奴籍,比自由身的侍卫低了一等。
影卫的训练要求他们对主人绝对服从,无论主人提出任何奇怪的要求,他们都必须去尽力做到,其实与奴隶相比,影卫顶多是武功高一些,稍微体面一点而已。过了片刻,那个影卫换了一身青布衣裤,翻墙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暗处的岗哨都看到我在此调度自然不敢有什么疑议,原本那两个普通仆人因是除夕早早就离开岗位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