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坛抬入室内?”
左志高不满小厮多此一举的询问,拉下脸吩咐道:“自然是要拿入房中,供在座诸君分享品评。”
小厮面带难色道:“公子,那酒坛实在沉重,小的这样两人合力也未必能搬进来。阿奴是低贱奴隶,一身肮脏,让他将酒坛放进来,唯恐污了雅室扰了各位兴致。”
左志高闻言,目露不悦,脸上却尽量维持着高压公子的形象,对季文卿说道:“季兄,不知馆中可有体面的强壮男仆能将那酒坛抬入室内的?左某那个奴隶虽然力大,但实在粗陋低贱不配登堂入室。”
据我昨日观察,季文卿这琴馆之内各种使唤的仆从就分了好几等。门口引路的一般都不得进入园中高级屋舍,普通洒扫静候的也各司其职,显然出身季家门风就是等级森严。这种大户与左家多半是一样的,将奴隶视为畜产,根本是不许登堂入室。
谁料季文卿还没说话,那位余小姐却轻启朱唇,幽幽说道:“阿奴虽是奴隶,不过既然生养在左公子府上,左府又一向诗书传家,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必左府的奴隶也比寻常人家的奴隶斯文高洁。”
若是旁人说几句风凉话,或许不似余小姐这等言语一激锋利伤人,满屋子才子佳人左志高最在乎的就是余小姐,难免是脸色更加难看,尴尬地下不来台。
我心想若左志高平素善待那个叫阿奴的奴隶,让那奴隶穿的体面一些,这会儿让他进来送个酒坛子倒也无妨。可惜那阿奴衣衫破烂不堪,露在外边的赤脚手臂和面目都污浊肮脏,就算是在外边立刻洗干净了,穿成那样也与精雅房间完全无法匹配,会格外扎眼。
余小姐言谈之中显然是对那阿奴并不陌生的。否则一个大家闺秀为何能记清楚一个奴隶的名字呢?
我心存了这点疑惑,又不愿见大家就此僵持让季文卿左右为难,索性提议道:“既然酒坛沉重,在下建议不如请季馆主拿出几套珍藏的酒具,让侍从在院子里盛了美酒,逐一送到室内。在下听闻以不同的酒具盛放同样的美酒,滋味都会千差万别。品酒观上乘珍品酒具,也是一等雅事。”
我昨日在琴馆的水榭之中见过博古架上摆放的一套酒具,玉质上乘薄如蝉翼雕工极佳,以季文卿的品味和实力,经常举办宴会的习惯,琴馆之内应该随便就能拿出几套上乘酒具。我这番提议一出口,不仅是左志高和季文卿,在场风雅之士亦都来了兴致。
季文卿向我微微颔首以示感激,急忙吩咐仆从取几套酒具,在院外盛了美酒以托盘托入室内。
左志高也完全打消了对我的敌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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