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一点,努力伸手,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够到。
当他几乎就要达到目的的时候,那杂役却去而复返。他吓得急忙缩手,那杂役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眉头不展,又将马棚里收拾了一番。
一些新掉落的马粪连带着那半块豆饼都被杂役用簸箕收走了。
顾尘羽难免沮丧,豆饼混了马粪并非不能吃,他以前就偷吃过,味觉与人不同的他并不觉得那种东西多么难以下咽。但是现在堆垃圾的地方是他完全够不到的,脖子上的锁链限制着他不可能爬出马棚。
正在此时,一个宫装女子踏着青石板路缓缓行来。那宫女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唯恐鞋子沾了地上的泥水。她行到马棚之外,眉头微蹙以手掩鼻,对那毕恭毕敬等着的杂役抱怨道:“都让你好好收拾,怎么还是这么臭?一会儿太后殿下要亲自过来,哪受得住这种脏乱?同样是马棚,宫里的比你们这干净多了。”
“程尚宫行行好吧,小人已经里外收拾过好几遍,养马的地方住的都是奴畜,怎会不臭呢?太后娘娘怎么想来这种地方?需要用马,让小的牵过去就是。”
顾尘羽知道程尚宫是太后身边颇有身份的女官,平素都是有好几个小宫女伺候着,十指不沾阳春水比大家闺秀还有架子,自然是受不住马棚这种污浊地方。他与那杂役一样稍稍有些好奇,为何太后殿下会亲自过来。
此处是鹿鸣苑的行宫,建制远不如都城内的宫殿奢华。从疏于修缮的马棚就能窥见一斑,许多宫殿房舍前面都没有铺石板路,杂役太监人手不如宫中充裕,下了一夜的雨各处污泥淤积,打扫起来更是缓慢。
这种天气,看起来阳光明媚,却在地面没有完全干透的时候并不适合出行。否则奴仆侍从们就绝对会劳心费力,还多半是吃力不讨好。毕竟主子们出门或坐车骑马乘轿子,奴仆只能是步行跟从,路上坑洼,光脚的奴畜倒无所谓,衣装整齐的随从们裤腿和鞋子上沾满了泥自然是不舒服的。
“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岂是你这种人敢猜的?再用清水扫一遍,去领几盘香点上,还有那边堆着的马粪都清理到别处,堆这么近一刮风能没臭味么?”
杂役自作聪明地建议道:“扫了马棚用处不大,马身上都有臭味,还有那边地上的贱奴,一身恶心,比马臭多了。要不小的先将他拖走?”
“还敢跟姑奶奶讲条件?我看你这个末等杂役是活的不耐烦了。”程尚宫杏眼一瞪横眉立目,发火道:“要不是感念先帝宠着你们鹿鸣苑的人,太后才懒得与你们计较,若是在宫中你们这种刁奴早就被狠狠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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