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能亲自将人带来,那苏皎皎参加春日宴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这么说,既是给足了陛下颜面,又安置了苏皎皎的位置,以免诸位妃嫔心生不满。
再一个,也能防止陛下一时兴起让苏皎皎坐在他身侧,当众下了她皇后的脸面,此为一举三得。
王淑妃瞥一眼皇后的大度做派,又看看陛下身后的柔弱美人,心中不屑。
此时大皇子沈南舟正被乳母带着步履蹒跚地凑到了王淑妃身边,她立刻双手去接,抱着他扬声,皮笑肉不笑:“皇后娘娘思虑周全,可真是陛下的贤内助。”
说完她语气带上一丝嗔怪,不着痕迹地将陛下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这里,摆着大皇子的肥嫩小手笑着说:“陛下近日光想着新妹妹,将臣妾的玉堂宫都忘得干干净净。南舟这几日都说父皇好久没看他了,想您想的紧呢。”
大皇子黑葡萄似的眼睛溜溜地转,极给面子地伸出手,奶声奶气:“啊父皇,啊抱。”
沈淮虽一向薄情,对后宫诸人不过逢场作戏,但稚子可爱,他也不是铁石心肠,伸手接过大皇子,温声哄了两句:“小家伙都这么重了,淑妃养的精细。”
王淑妃得意地勾起唇角,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皇后。
好好的春日宴,陛下刚过来就被皇子占据了目光,一众嫔妃皆是既羡慕又无可奈何。
这便是养育了皇嗣的好处,便是平素再无宠,陛下去的再少,可有个陛下的亲生血脉终究是不一样的,真真是母凭子贵!
看着陛下和大皇子父慈子孝的模样,宓妃便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从上回殿选晕倒后,陛下便甚少看望自己。
分明自己也怀着龙胎,可陛下不光日渐冷落,连她此时就在身边,都未曾关怀过一句。到底是新人貌美牵人心神,还是旁的缘故,陛下何以无故狠心至此!
越看便越是觉得凄婉不已,宓妃生性高傲,不愿在众人面前失了脸面,强压着内心的酸楚别过脸去。
陛下视她如空气,如今她虽然千般不舍万般心酸,也只能把希望暂时寄托在苏皎皎身上,也不知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变故……
沈淮逗弄了几下沈南舟便将他放在地上,命乳母将其带走,漫不经心地偏头问皇后:“朕来时,春日宴进行到哪一步了?”
皇后自然看得出他的用意,重新挂上笑容说道:“舞姬歌舞才结束,不如让各位妹妹们为陛下献艺?臣妾可是听闻新妹妹们皆才艺双全,陛下想不想瞧瞧?”
沈淮略一点头,纵目往下座看,目光却不自觉落到了苏皎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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