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葬仪社按照阳曜德指定的款式,迅速的刻好了墓碑。葬礼的当天下着细雨,阳曜德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闭起眼来感受冰凉的雨水落在他脸上;雨水是那么的寒冷,直透到他心底,将他内心最后一丝情感都给冻结了。阳曜德穿着一身黑衣,手上捧着一束白百合,独自搭上葬仪社的接驳车。葬仪社的人曾经询问过需不需要安排告别式以及神职人员?阳曜德都一口否决,于是今天的葬礼只有他,以及帮忙安置灵柩的葬仪社人员。
「阳先生,请节哀。」阳曜德对着葬仪社人员笑了笑,轻轻的将百合放在洁白的墓碑前面。然后在棺木上洒了一抔土,这样……就算是下葬仪式了吧?以后自己死了,会有人替他送终吗?肯定不会有。阳曜德悲哀的笑了笑。其他葬仪社人员在阳曜德洒土后,合力将整个棺木掩盖起来,最后在上头铺上预先准备好的草皮。
葬仪社人员想说一些安慰阳曜德的话,但见到他哀戚的模样也不忍多说什么,最后由带头的人递给阳曜德一张名片:「我们这里有合作的心理医生,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打给他。」
「谢谢。」阳曜德送走了葬仪社人员,便坐在墓碑前面,用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墓碑上的中文字,彷彿那是他母亲的脸一般。他任由雨水打溼他的头发,愣愣的看着墓碑。他不知道他坐在墓碑前多久,只知道他浑身发冷,双脚几乎失去知觉;最后是墓园管理人看不下去,强制叫了计程车,盯着阳曜德进了家门。
虽然当初早有移植失败的心理准备,但那位即使被父亲殴打到骨折也没有哀号过一声、总是为他挡风遮雨的坚强女性,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走了!阳曜德不敢置信。从小他就是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不管再艰难的情况都熬过来了,母亲这次怎么拋下他先走了?
后院还晒着两件床单,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突显出这间房子一个人居住是多么的空旷。阳曜德默默的将被雨淋溼的床单收了进来,冰冷的温度说明着没有人会来温暖它,阳曜德终于忍不住抱着两人份的床单乾嚎起来:「小p,我只剩下你了!呜呜、呜呜……」
阳曜德哭到头痛,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当他再度醒来时,有种衝动想随着他母亲而去;他行尸走肉般的躺在客厅一整天,是小p饿了,不断的朝着他摇着尾巴才让他打起精神来:「抱歉,我会振作的。」
他热敷着肿起来的眼睛,先是餵了小p后,替自己买了份披萨。他强迫自己吞下那块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麵皮,接着查询他帐户的馀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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